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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把話說完,“你並不會知道,真的。。。 你不可能知道我對你有多麼的好!”
彭石賢不能回答李超蘭多好多不好的問題,他的反映遲鈍,只說:“那就讓她積極去吧,她當她的團支書好了。”
三月初,一連好幾個大晴天,學校都組織學生去附近農業社積肥,這就是走又紅又專的道路。前幾天,學校又接到縣政府的緊急通知,讓全校師生去城郊突擊造林。於是,大會動員,小會討論,人人爭著表決心,真是有如奔赴前線。在工地上,喊廣播,舉紅旗,把聲勢弄得熱火朝天,造林運動已經高於一切。一天下來,學生們以手上的血泡作為戰績炫耀。彭石賢堅持不下,每天的總結會上總會受到指名或不指名的批評,說他思想認識有問題。這批評也許是對的。他掘了兩天土坑,每個土坑一尺五見方,檢查人員拿著尺子跟在後面測量,一點不馬虎,到了下午,彭石賢掘坑的任務還完成不到一半,不知怎麼的,他又犯老毛病了,休息時,拿著塊黃色的粉巖在青石板上了寫幾行字:
我已經變成奴隸,
軀體只為命運喘息,
心在疲憊中昏迷,
何必問我是否情願!
第二天,班上要派兩個人去城裡挑米,這本是件苦差事,但彭石賢堅決要去,因為他的手掌磨起了血泡,拿鋤掘坑時痛得鑽心,他想換個工種放鬆一下情緒,他已經被人管得簡直快要爆炸了。另一個挑米的人是曾明武,他力氣最大,上次他也去了。
這個學期,曾明武與彭石賢很少接近,這僅是雙方都感到沒有必要。今天在路上曾明武主動與彭石賢拉起了些閒話,快到城裡時,他說:“昨天栽樹時,我見到一塊青石板上寫了幾行字,誰把學問搬到這荒山裡來了?”
彭石賢一時不知道曾明武突然說起這話的用意,問:“寫了些什麼?你想要調查出這個人來?”
“我沒看寫的是什麼,我用鋤砸碎了那塊青石板,把它埋到種樹的土坑裡去了。”曾明武漫不經心地說。
彭石賢肯定曾明武是見到了他寫在青石板上的幾行詩,暗示他不要亂塗亂寫招惹麻煩,因為曾明武還講了鄰班一個同學因講怪話捱了辯論的事,可彭石賢卻偏要承認,“那是我寫的,這便是天大的事了麼?”
曾明武對彭石賢這種執拗的態度無奈,“你這隻鬥牯。。。 可那不是你的字跡,你的字誰會看不出來?”
彭石賢想,曾明武真是個聰明人,他問:“別人加你那麼多罪名,你為什麼要全都承認了呢?”
“這怎麼能說是罪名?比如,我與朝鮮女子並沒有違犯紀律,但大夥提提這事,也沒什麼不好的,”曾明武坦然帶笑地說:“假如有人讓你檢討與李超蘭談戀愛的事,我看你也應該檢討麼!”曾明武的話又一轉,“但我絕對不會承認沒有的事,誰那麼傻?比如,有人說我有個什麼小本子,上面記載了許多右派言論,這就是無中生有了,便是宰了我,我也不會瞎說,你說是不是?我看可你的個性就是太傲了,那隻會上當吃虧。”
“是陳燦英說她見過你的小本子嗎?”彭石賢很憤慨,“該死的叛徒!”
“沒誰與陳燦英訂過攻守同盟,何來叛徒不叛徒的事?”曾明武認真地,“陳燦英說見過那本子也好,別人說見過那本子也好,反正我沒有什麼本子!";
彭石賢不僅見過曾明武那個小本子,而且還記得上面的一些言論,他當然不會當叛徒,但現在是曾明武找到機會與彭石賢訂立攻守同盟了,如果這也能夠稱作攻守同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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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縣城運米返回工地的路上,彭石賢與曾明武說了許多話,但全是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迴避了眼下敏感的政治話題。曾明武說他小時候隨舅父住在一起,舅父是個私塾先生,那一年,在一個深山衝裡,他只教了七個學生,還包括曾明武在內。那山澗裡面有許多螃蟹,如果遇上燥熱的夜晚,螃蟹便爬上岸來乘涼,小孩子一伸手也能抓到四五隻。一次,他與舅父點著盞松明火把順溪澗而上,松明快燒完一半,竟沒見到一隻螃蟹,那是時間還沒有到。隨後,沿途的螃蟹越來越多起來。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便抓到了一大桶,提也提不動,二人卻不甘歇手,於是,又向前走,約經半里地,見到一個小水潭,四周被濃密的茅草封著了,正準備往回走時,聽到水潭裡撲通一聲,舉火一照,原來是一條水獺,這是很難得到的貴重動物。一見火光,那水獺竄身躍上石坎不見了,可後面跟隨著幾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