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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門縫太小,我什麼都看不見,只知道好象是什麼東西在外面倒下了,啪嗒嗒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遠遠的地方徑自來到了我的房門前,我聽見門外響起狐狸再次一聲咆哮:“吼!”
趕緊把門開啟,門開一剎那我呆了一呆。
門外什麼都沒有。沒有倒地發出那聲巨響的東西,沒有在我門邊咆哮的狐狸,也沒有那個無臉的依附在伊平身體裡的無臉女人。整個客堂裡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的那種乾淨。只有一支紅蠟燭在桌子上明明滅滅地燃燒著,一時間讓人錯覺……剛才那一切不過是我的幻覺。
“嗒……”什麼東西滴在了我的鼻尖上,在我遊移著從樓梯間一步跨出去的時候。
溫熱,帶著股微腥,還有……狐狸身上香水的味道……
我心臟咯噔下一凜。
猛抬頭就看到狐狸被高高懸掛在屋子的房樑上,那個沒有臉的女人俯壓著他的身體,頭在他身上一伸一縮,隨著她的動作,一滴滴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狐狸的肩膀不停地沿著房梁下淌。
我被這景象給徹底駭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隻修煉了五百年的狐狸精會被弄成這種樣子?!
狐狸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被打回原形變得成了一隻真正的野獸還不算,連抵禦之前伊平那種普通人的攻擊的力量都沒有了??他當初是連勾魂使都敢直面衝突的呀!!狐狸……到底是為什麼……我們到底是被捲到一種什麼樣的處境裡來了?!!
腦子裡麻線似的亂成一團,我看著房樑上那兩道身影張大了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直到砰的聲悶響狐狸的身體突然間脫離房梁背朝上直貼到了天花板上,我才觸電般一跳回過一口氣,然後看到一隻套著繡花鞋的腳從房樑上慢慢垂了下來。在我頭頂微微晃了晃,啪嗒聲輕響,鞋子從腳上脫落,正掉在我腳下的地板上,我忍不住眼皮子一抖。
在另一隻腳從房樑上垂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一把黑得發亮的長髮在那兩條腿中間盪悠悠掃了下來。沿著髮絲再次望見那張蒼白的臉,臉上眉眼如畫,雖然隔得遠看上去有點模糊,可依舊可以辨別清楚那是張美得能讓同性都覺得窒息的臉……
見我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瞪著她,那個女人朝我嘴角輕輕揚了揚。鮮紅色嘴唇豔得像她身上那件大紅棉襖子,她的頭隨著垂蕩下來的身體在半空中輕晃著,晃得一頭黑髮霧氣般飛飛揚揚。
“你對他做了什麼!”一片死寂中我突然聽見自己的話音。
她看著我,沒有開口,只是身子滴溜溜打了個轉,像條軟骨的蟒蛇。
“你對他做了什麼!”一抬手用力指向狐狸,我提高了嗓門再問。
可是變響了的嗓門並沒有掩蓋掉我聲音裡的顫抖,我看到那女人眼梢裡冰冷的笑。
突然間笑容消失,目光穿過我的臉她徑自望向我身後,一張嘴微微抿起。
我忍不住回頭迅速朝後瞥了一眼。
一眼看到鋣在我身後站著,像個不真實的影子般無聲立在那道樓梯間的門前,背靠著門框靜靜看著我,暗紫色眸子在燭光裡微微閃爍。
“鋣!”看到是他不由自主一陣激動,忙轉身朝他伸出手,我尖著嗓子急叫:“快!快救狐……”話音未落,喉嚨卻突然發不出聲音了。
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猛然間用力卡住了我的喉嚨,拖著我一點一點朝那女人的方向移,我被這突然而來的窒息感給嚇壞了,沒頭沒沒腦伸出手朝用力脖子上抓,卻一抓一個空。只感到脖子上那股冰冷的力道越來越強,可是又分明沒有任何東西在我脖子上,急得我一張臉憋得通紅,手在空氣裡一陣亂伸,我直直瞪著不遠處那個不動聲色盯著我看的男人。
他依舊在門邊上站著一動不動,手指拈著發,髮絲在指間繞著圈。
這時我的喉嚨已經無法讓我吸進氧氣了。感覺得到一些唾液從我嘴裡溢了出來,可是我沒辦法合上嘴,更沒辦法用嘴去呼吸。只能拼命掙扎著,竭力用手去拉扯脖子上那個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禁錮。然後聽見身後那女人近在我耳畔低低說了一句:“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啪!”這同時手上一陣抽痛。只覺得手上什麼東西突然間消失了,勉強低下頭匆匆朝手上掃了一眼,我的腿一軟。
那是姥姥給我從廟裡請來的,從出生之後開始被我戴了足有二十多年的那串珠子。可能是被我剛才瘋狂掙扎時的力道給扯斷了,一顆顆雪白的珠子零零落落從我手臂上滾下去,掉在地板上,啪嗒嗒彈跳出一陣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