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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趿鞋子,她幾步過來,緊緊握著謝箏的手:“阿箏,出了什麼事兒?你這是……”
謝箏癱坐在椅子上。
屋裡點著蠟燭,一室昏暗,卻也溫暖,尤其是對上蕭嫻關切的目光,謝箏的心一點點踏實下來。
張口想說話,才冒出一個音,就成了一串咳嗽,唬得蕭嫻一怔一怔的,又是倒水又是拍背。
相較蕭嫻的慌亂,謝箏此刻倒平靜了,她看向蕭嫻,扯扯嘴角,淺淺笑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蕭嫻半嗔半腦,“你這幅樣子回來,真真是嚇死我了!”
謝箏想揉揉喉嚨再說話,指尖剛一碰到脖子,就痛得她齜牙咧嘴,只好作罷。
歇了口氣,她道:“換作是從前,我遇見這種事,肯定要抱著你大哭一場,可是現在啊,還真不算什麼。你看,人就是這麼長大的。”
蕭嫻愣在了原地。
驛站裡那個抱著她大哭的謝箏還清晰地印在記憶裡,她沒有忘,過多少年都不會忘。
與當時痛哭的理由相比,今天這狀況似乎真的沒那麼嚴重了……
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蕭嫻還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不如不長大,她不想阿箏就這麼長大……
遇到歹人這等大事,蕭嫻讓許嬤嬤去尋了蕭臨。
蕭臨就住在隔壁,聽聞狀況,沉著臉就過來了。
他想說不該天黑了還一個人去拜佛,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怎麼自個兒就不能上點心,非要被別人有機可乘。
可看到謝箏那臉色發白、慘兮兮的樣子,訓斥的話還是都嚥了下去。
罷了,反正是蕭嫻的丫鬟,小丫頭片子不懂事,賞罰都輪不到他,他也不做那個惡人,反倒惹了蕭嫻。
“冷靜下來沒有?”蕭臨在一旁坐下,儘量放平穩語調,“事情怎麼發生的?你看到兇手的模樣了嗎?”
謝箏能說明白事情,但兇手的模樣,她彼時並未看到身後之人。
蕭臨見她說話條理清楚,不似被嚇得暈頭轉向的樣子,頷首道:“寺中有歹人,我使人去和大師們說一聲。今夜來不及下山,未免夜裡出事,我會讓人守著廂房前後,你們屋裡就許媽媽頂一晚上,我們人多,不用害怕。
等明早下山就報去順天府,聖上盯著的案子,不能瞞著,說起來這案子毓衍也奉命在查,我就尋毓衍吧。都是自家親戚,也免得你們去衙門裡回話。”
蕭臨的安排都妥當,蕭嫻一一聽著,待聽聞陸毓衍的名字,她下意識地瞥了謝箏一眼。
謝箏聞言亦是一怔。
原以為她不去延年堂裡走動,也就遇不到陸毓衍了,不曾想,竟然出了這等事,要撞到他手裡去了。
她是當事人,問話時是躲不開的。
第十一章 黑暗
蕭臨回去了,屋裡只剩下蕭嫻、謝箏與許嬤嬤。
許嬤嬤打了水來,伺候蕭嫻梳洗。
謝箏自個兒顧自個兒,絞了帕子擦臉,看著從帕子裡被絞落的水滴,她不由勾了勾唇,笑容自嘲。
雙手能使出力氣來,剛才在舍利殿裡被制服得十指無力的人,仿若不是她一般。
彼時恐懼,此刻散了大半,謝箏也不許自己再害怕。
見過燒得只剩下烏黑樑柱的府衙後院,旁的事情,不該再神思恍惚、回不過神來了。
腦海裡有些空,帕子擦了臉頰,習慣性地又去擦脖子,溫熱的感覺剛一觸及脖頸肌膚,就痛得她頭皮發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嫻聽見了,扭過頭來看她:“當心些當心些!你看不到不好擦,我來幫你。”
話說完,也不管謝箏肯不肯,蕭嫻一把奪了謝箏手裡的帕子,一手託著她的下顎,一手只用食指裹著帕子,讓許嬤嬤拿蠟燭來照著,細細緻致替她擦拭。
因著是白綾勒的,謝箏的脖子上紅的青的,甚至有些發紫,還擦破了面板,饒是蕭嫻再小心,還是會碰到傷口。
蕭嫻眼下發紅,垂著嘴角,讓謝箏忍著些。
等擦好了,蕭嫻把帕子扔回水盆裡,與許嬤嬤道:“媽媽去找找,我們有沒有帶藥膏來?”
“只一盒跌打擦傷的藥膏,”許嬤嬤一面說著,一面翻了出來,沒讓蕭嫻動手,自己替謝箏抹了,“不是什麼上等貨色,姑娘將就將就,等明日回去,府裡有宮裡賜下來的,塗抹些時日,不會留疤留印子。”
許嬤嬤知道謝箏來歷,蕭嫻也沒避諱,拉著謝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