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堅韌如竹,像極了她的父親謝慕錦。
這般一想,笑意凝在眼底,越來越濃,連唇角都微微揚了起來,陸毓衍沒有直接回答謝箏的問題,而是道:“兩年前,我見過你父親,在我父親的書房裡。”
謝箏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陸毓衍的意思,她下意識地,隔著衣料,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君子如玉”。
這是紹方庭與正恩大師說的。
兩年前,謝慕錦進京,從寧國寺中帶回了這枚玉佩。
原來那時候,謝慕錦不僅見了正恩大師,還見過陸培元。
陸毓衍左右看了看,夜色濃了,街上沒什麼人,但他們兩人要說的事情並不尋常,他示意謝箏跟上來,尋個處幽靜衚衕,讓松煙守著入口,免得叫人打攪。
衚衕靜悄悄的,陸毓衍的聲音壓得極低,謝箏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紹侍郎一案,我是兩年前才知道其中另有隱情的,”陸毓衍道,“當日我被叫去書房的時候,父親他們已經說完要事了。”
那天情景,陸毓衍記得很清楚,倒不是因為女婿見岳丈,心裡不踏實,而是謝慕錦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謝慕錦說,培元兄,等丹娘及笄就讓她過門吧,有陸家在,即便我死了,你們也能護她性命。
陸毓衍詫異不已,謝慕錦牽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要為生死擔憂,為女兒性命擔憂?
隔天他向陸培元詢問因由,陸培元起先一個字都不肯說,只叫他往後善待謝箏,許是被陸毓衍問得多了,陸培元終是鬆了口,說謝慕錦查的事情與紹方庭有關。
陸毓衍稍稍上前一步,半彎著身子,附耳與謝箏道:“都說紹侍郎是為妾殺妻,他那位被嫡妻害死的愛妾的身份,你知道嗎?”
謝箏搖了搖頭,正恩大師並沒有告訴她,或者說,正恩大師也不知情。
陸毓衍嘆道:“她是宮中逃婢,她死前曾告訴紹侍郎,齊妃娘娘並非病故。”
謝箏愕然。
永正十八年,聖上南巡途中,隨駕的齊妃病故於行宮之中,這是滿天下都知道的。
若齊妃娘娘的死有內情,那是誰動的手?
陸毓衍似是看出了謝箏的疑惑,緩緩搖了搖頭,道:“後宮傾軋,不曉得誰是真兇,紹侍郎為此被汙殺妻,不是父親要斷成冤案,而是當真沒有辦法。
紹侍郎坦然赴死,他與齊妃娘娘青梅竹馬,當年若執意要把齊妃的死因攤開來,損得是五殿下。
沒有人知道,齊妃的死,是後宮裡哪一位出的手,也沒人知道,七年過去了,聖上即便明白齊妃死於非命,又會如何選擇。
你父親真正在查的,不是紹方庭殺妻,而是齊妃娘娘的死。”
剎那間,淚水湧出,順著臉頰流下。
謝箏的眼睛一眨也不眨,這就是她的父親啊,灑脫隨性,卻不失心中氣節。
謝慕錦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才會引來鎮江的一場火,背手之人斷斷不願意當年之事大白於天下。
“那你父親呢?”謝箏喃喃道。
陸毓衍笑了,望著宮城方向,嘆道:“不爬上去,怎麼把人拉下來?”
謝家已經敗落,謝慕錦看重的也只有妻女而已,他選擇了追尋。
陸家是舊都世家,又有蕭家為姻親,陸培元爬得越高,站得越穩,兇手動手就越要掂量,蕭、陸兩家不倒,便能護謝箏周全,這也是謝慕錦的意思。
可惜,沒有等到謝箏及笄,謝家就蒙難了。
萬幸的事,謝箏逃出了鎮江,回到了謝慕錦替她安排的庇護之所。
想起父母,謝箏的心痛得厲害。
陸毓衍告訴她的真相,與她一開始猜想的已然是天差地別,但她沒有再懷疑。
謝箏想,陸毓衍說得是真話。
她是獨女,哪怕是早早就定親,父母也會要多留她兩年,可自從婚約定下,她的記憶裡,無論是謝慕錦還是顧氏,都盼著她早早出閣。
去年中秋時,顧氏曾說過,丹娘只會再陪她過一箇中秋了,在父母心裡,她的婚期就是及笄之時。
謝箏苦笑,抬手擦了擦淚水,問道:“明知牽扯後宮爭鬥,鎮江的案子,陸家還查嗎?”
鳳眸晶亮,透著幾分隱忍,似乎陸毓衍搖頭,她都能坦然接受一般,可其中又有幾分期冀,灼灼地讓他心疼。
他如何不心疼?
陸培元讓他善待謝箏,謝慕錦把他最重要的紅玉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