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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各個面無表情,只看一眼就駭人極了。
靜悄悄的,讓她越發膽顫,還不如那主簿嘀嘀咕咕說話呢。
陸毓衍走進來,楊府尹聽見動靜,眼睛滋溜就睜開了,陸毓衍朝他頷首,居高臨下看著馮王氏,沉聲問道:“可是郭從?”
馮王氏的身子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滿都是驚愕,她覺得冷,地面的寒氣似乎透過了雙腿衝入了她的五臟六腑,凍得她渾身直哆嗦。
認,還是不認?
馮王氏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死死攥緊了衣襬,下唇咬出了血滴子。
郭從很快被帶了回來,被古阮推到大堂上時,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馮王氏,似是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馮王氏搖了搖頭,衝口道:“我沒說,什麼都沒說。”
一聲驚堂木,楊府尹哼笑道:“說,還是沒說,都一個樣。**不算,還謀害人命,妄圖偽造自殺矇騙官府,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
馮王氏腦袋垂得低低的。
郭從梗著脖子,大聲喊冤。
“活著的時候吊死的,還是死後吊上去的,仵作難道會驗不出來?”楊府尹冷冰冰道。
他對年輕女子忍耐,卻不會由著漢子在大堂上放肆,當即讓人壓住郭從,先打了板子再說。
噼裡啪啦的,衙門裡打板子有講究,能讓人痛得死去活來,卻偏偏清醒得要命,想厥過去都不成。
郭從起先還叫得出聲,後來連唉唉兩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馮王氏木然看著,渾身跟洩了氣一般。
謝箏就站在大堂外,本以為捱了頓板子,郭從該老實些才是,哪想楊府尹問他匕首來歷,郭從直挺挺趴著,嘴皮子都沒有動。
“嘴巴還真硬!”古阮退到大堂外,哼道。
謝箏壓著聲問他:“鋪子裡怎麼說的?”
“中午時離開鋪子的,一個時辰才回去,都當他是回家吃飯去了。”古阮答道。
梅嬸子說過,這郭從以前娶過媳婦,前些年郭老太摔斷了腿,本就緊巴巴的家裡一下子艱難了,郭從的媳婦受不了伺候老太,拋下才剛會走路的閨女,跟個外鄉人跑了,這兩年郭從是又當爹又當孃的,就算去鋪子裡當學徒,中午也多是回家來吃飯。
郭從與馮王氏來往,可以說是男女之間把持不住,可殺害馮四卻不簡單,他好端端的做什麼要背上人命官司?
真的想害死馮四,以圖與馮王氏長長久久,法子多得去了。
馮四是更夫,尋個大雨夜推入河中,做成“失足淹死”也比在家“畏罪懸樑”來的穩妥得多。
郭從和馮王氏如此選擇,定有其他原因。
謝箏思忖著,大堂裡的陸毓衍突然出了聲:“郭從,那人給了你多少銀子?”
郭從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曉得是痛的還是慌的。
陸毓衍勾了勾唇角,目光沉沉看向馮王氏,又道:“他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呢?他砍了腦袋,銀子留給老孃女兒,你拿銀子有什麼用處?去地底下花銷?”
馮王氏猛然抬頭,混沌極了,她突然意識到,此刻已經是進退維谷,從她應下害死馮四的時候,她的路就斷了。
不,從她與郭從來往開始,她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是……”馮王氏喃喃出口。
才發出一個音,就被郭從低吼著打斷了:“不許胡說八道!”
馮王氏醒過神來,掩面痛哭。
“銀子拿到手了嗎?”陸毓衍輕笑,“易家有錢,銀子卻不好收,等你下了大牢,你那寡母幼女,還能去問易家討銀子?”
郭從的汗水滴滴答答落下來,心裡卻有一股怒火騰起,燒得他眼睛通紅,甚至忘了身上的痛楚。
他被誆了!
他就說呢,馮四懸樑,他做得乾乾淨淨的,再添一個畏罪之名,應該能瞞過官府才是,可卻是眨眼間就叫人看破了。
原來、原來官府一早就曉得雨夜那兇案與易家有關。
府衙裡曉得真兇,馮四的死當然瞞不過去了!
都怪那姚小六!
姚小六騙了他,拿銀子蒙了他的眼,否則,他就算喜歡馮王氏,也不會貿貿然去殺馮四。
現在好了,自個兒搭進去了,還不能給老孃幼女留些家財。
郭從越想越氣,惱自己,更惱姚小六,他忿忿道:“匕首是姚小六給的,他在易家的成衣鋪子做事,知道我和三妮的事兒。
上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