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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坊的是誰?”楊府尹追問了一句。
“我不認得,”張豐道,“我騙他說我是劉家的小廝,回去給公子取東西,再趕回到將軍坊,管事們不認識我,我進不去了。
他說幫我進去找劉維安說一聲,我說不行,公子脾氣不好,我辦事這麼不牢靠,他肯定要生氣的。
那人心眼好,就讓我跟著他進去了。
我自己殺了人,不想給他添麻煩,你們別找他了,找了他,他也不知道別的。
還有我們東家,他前天下午不在鋪子裡,就我和一個學徒在,我讓學徒這麼跟東家說的,畢竟,我多半點工,也能多點工錢。
眼瞅著要過年了,那學徒好心幫我的。”
張豐被帶了下去。
楊府尹從大案後走過來,神色輕鬆不少:“賢侄……”
話一出口,他突然發現陸毓衍依舊斂眉沉思,不由問道:“賢侄,可是這案子還有哪兒不對勁?”
第二百六十二章 細枝
大堂裡,衙役們自個做事。
張豐、廖普收押進了大牢裡,主簿忙著記將軍坊的管事們的口供,讓他們簽字畫押。
林昌搓著手站在一旁,聽衙役說他被張豐騙了,他一臉愕然,眼睛不住往陸毓衍這兒偷瞄。
馬福看見了,問道:“老人家您看什麼呢?”
林昌趕緊收回了目光,壓著聲兒問馬福:“那我剛才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在為那張豐開脫?現在張豐被關起來了,那我呢?我是不是給了假口供?”
見老人心驚肉跳的,馬福趕忙開解道:“你也是叫他給誆騙了的,又不是故意說謊,不礙事的。”
林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身告辭。
謝箏把這些動靜都看在眼中,見林昌的背影越行越遠,便與陸毓衍道:“人走了呢。”
陸毓衍抿唇,請馬福尋個眼生的衙役跟上去。
馬福滿肚子不解,但還是照著做了,等安排妥了,又來問道:“為何要跟著他?他也是叫張豐給騙了的。”
陸毓衍沒有解釋,而是看向了楊府尹。
楊府尹訕訕笑了笑,又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他能做這順天府尹,在追查案情上,不敢說高人一等,但也絕不是庸庸之輩。
這案子是否還有哪兒不妥當,楊府尹心裡也明白。
只不過,案子牽扯了永安侯府和安瑞伯府,又是聖上耳提面命過的,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楊府尹也希望能儘快瞭解。
兇手張豐已經落網,從案卷上來說,這案子足夠交代的了。
那些細枝末節……
楊府尹又重重嘆息,罷了罷了,陸毓衍要查到底,那他也別一心想著早日交差了,左不過也就再費幾天工夫,就算聖上問責了,動bi shou的人關在大牢裡,他們也不算辦案不利。
楊府尹清了清嗓子,揹著手給馬福分析:“張豐一個外鄉人,從未進過將軍坊,他怎麼知道小伯爺把黑毛雞關在哪個屋子裡?”
馬福不笨,一聽這話,立刻就想明白了,連連點頭。
小伯爺是在二樓的雅間裡宴請陸毓衍和蘇潤卿的,沒有人指點,張豐斷斷不可能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溜上二樓,毒死黑毛雞在下樓的。
張豐備了毒飼料,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對雞下手。
他肯定很清楚,如何接近那兩隻雞,又如何避開管事。
將軍坊說小不小,還有亭臺樓閣,頭一回進去的人,怕是連路都尋不著,更別說在裡頭做些什麼了。
馬福往大堂外看了一眼,道:“林昌是故意替張豐說謊的?他其實知道張豐不在鋪子裡?”
謝箏淺淺笑了笑,道:“老木匠又豈會不知道,鋪子裡的人手一下午能做多少工。”
馬福恍然大悟。
依張豐的說法,下午鋪子裡只有一個小學徒,他請小學徒幫忙,誆了林昌。
可林昌是個經驗豐富的,一下午時間,鋪子裡的活是學徒做的還是幫工做的,做了多少,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精細的手藝活,吃的就是手上功夫和時間,這是做不了假的。
林昌在衙門裡都能睜眼說瞎話,說他沒看穿張豐的把戲,這就可疑了。
畢竟,張豐只做兩個月的幫工,林昌沒有維護張豐的理由。
林昌想要維護的,自然是別的人。
只可惜,張豐沒挨住謝箏的那一番逼問,張口把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