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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尹擰眉。
謝箏聞言,下意識看向陸毓衍。
陸毓衍繃著的唇角在聽了林昌的話之後,淺淺揚了揚。
若說之前是一團迷霧,如今,卻已經露出了些邊角了。
將軍坊裡出事,到衙役們問完話,讓所有人依次離開,遠遠不止一個時辰。
若依林昌的說法,張豐是斷斷不會有時間謀害劉維安的,他看起來清白極了。
可陸毓衍十分相信謝箏的記憶,謝箏說在坊內見過張豐,那張豐定然就出現過。
林昌不會無緣無故說謊,他替張豐開脫,定然有他的緣由。
將軍坊的管事們也陸續到了,幾人圍著張豐,嘀嘀咕咕著,一面議論一面回憶,最後大管事出來說了一句:“大人,出事的時候,此人是在將軍坊。”
張豐有了林昌的證詞,哪裡肯認管事們的說法,大聲道:“胡說!我沒去過,你們會讓我這麼個打扮的木匠進去嗎?”
一句話把管事們都給問倒了。
依著規矩,張豐是斷斷進不去的。
張豐見管事們說不出話來,趕忙又道:“你們看我眼熟?沒錯,我是在將軍坊邊上走過幾次,我之前恨劉維安,曉得他出入將軍坊,就過去看看仇人長什麼樣兒!大概是那個時候叫你們給看見過。”
這麼一說,也說得通。
幾個管事湊在一塊,交頭接耳又說了一通,還是沒有結果。
“木匠進不去,若是扮作誰的小廝呢?”陸毓衍突然出聲,提醒了一句。
張豐的臉色突然白了白。
一位年輕的管事猛然想起來,一拍腦袋道:“是了!青色的麻布衫,跟著一位公子進來的,具體是哪一位,我還要再想想。”
話音一落,謝箏瞧見,張豐的面色更加沉了。
“記錯了!”張豐深吸了一口氣,堅決否認道,“我們東家說了,我當時在鋪子裡做事,我怎麼還能出現在將軍坊裡?”
“是嗎?”謝箏打斷了張豐的話,走到他跟前,沉聲道:“我若是你,我就認下了。
帶你進將軍坊的人與你無親無故,沒有他,你殺不了劉公子。
你此時不認,衙門裡就會把他找出來,他好心幫你,卻要身陷大牢,你良心上過得去嗎?”
張豐的眼神閃了閃。
謝箏繼續道:“你進京不過兩個月,在林家鋪子做工,每日裡做的事簡單,往來的人更簡單,衙門裡仔細梳理,不用多少工夫,就能找到人的。你若不信,可以不認,最多兩天,助你進將軍坊的人就會跪在你邊上了。”
張豐的嘴唇顫著,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此處置了。
衙門明明沒有實證,可謝箏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衙門能這麼快查到廖普,又這麼快抓到了他,也許,不用兩天,也會……
張豐的眼珠子四處瞟著,兩側站立的凶神惡煞般的衙役,端坐堂上的府尹大人,坐在邊上幾乎不開口、但一開口就讓他心驚肉跳的陸毓衍……
張豐的肩膀垂了下來,顫聲道:“是,是我殺了劉維安,是我一個人乾的。”
這句話一出,楊府尹暗暗鬆了一口氣,目光讚許地看著謝箏的背影。
這個小姑娘,不僅記東西清楚,攻心也是好手,幾句話的工夫,就給張豐分析清楚了局勢。
“你是如何殺了劉維安的?”楊府尹問道。
張豐癱坐在地上,說了當日事情。
黑羽大將軍和蘆花兒的比試,半個月前就炒得沸沸揚揚的,張豐自然也聽說了。
“我琢磨著要乘亂下手,就毒死了黑雞,果不其然,小伯爺氣勢洶洶找劉維安說理,兩人打了起來,我故意被擠在人群裡,抽了小伯爺的bi shou刺死了劉維安,又割傷了好幾人,把bi shou塞回到小伯爺手裡,在人群分開時跑開了。
我事先在假山洞裡藏了身乾淨衣服,比我身量大一點點,直接套在身上,冬天穿得都厚實,也沒人看出來,粗粗洗了手上臉上的血,我就又回到人群裡了。
反正身上帶血的人多了,我蹭到一些,也不招眼。”張豐交代著。
楊府尹聽了啼笑皆非,兇手竟然是穿了兩層外衣,難怪衙門裡沒找到血衣,這也虧得是冬天,夏天時早就叫人發現了。
謝箏打量著張豐,若有所思。
難怪她起先看張豐,覺得有些怪,原是那日瞥到的身影更臃腫些,與眼前的人有那麼點兒不同。
“帶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