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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瞧過了,沒什麼大礙,”聖上隨口應了,沒有駁李昀的意思,道,“都下去吧。”
內侍魚貫而出。
楊府尹看在眼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李昀的聲音壓得很低,道:“娘娘是在臨走之前,跟兒臣說的聞氏。”
聞言,聖上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說的?”
“娘娘心懷愧疚,這些年她一直都惴惴不安,”李昀道,“不僅僅是母妃的事兒,還有先皇后娘娘。”
聖上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冰冷冰冷地,看著李昀:“先皇后怎麼了?”
李昀微微垂著眼,道:“先皇后與娘娘和睦,只一回,因著皇姐不懂事,把房幼琳給弄哭了,娘娘與鳳殿給先皇后賠罪,先皇后顧著房幼琳,對娘娘的語氣重了些。
娘娘自個兒沒放在心上,哪知道聞嬤嬤為此記恨上了先皇后。
先皇后突然病故,聞嬤嬤告訴娘娘,是她為了給娘娘出氣謀害了先皇后。
娘娘又驚又怕,想說出真相,又怕背上謀害先皇后的罪名,連累孃家和皇姐,她不敢再留聞嬤嬤在身邊,給她添了些銀錢,把聞嬤嬤送出宮。
這事情,娘娘擱在心裡快二十年了,原本想帶到地下去的,最後一些日子裡,她夢見了先皇后,十分慚愧,就告訴了兒臣。
娘娘說,蕭府老太太與先皇后是親姐妹,讓兒臣莫要辜負蕭嫻。”
李昀說完,御書房裡靜悄悄的。
聖上沉沉看著李昀,不置可否。
楊府尹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亂動亂看,但他心裡跟明鏡一樣。
一個嬤嬤,能為了這麼點兒事情對當朝**下手?這怎麼可能!
擺明了就是另有內情,李昀不能照實說,就胡編亂造了一通。
偏偏李昀的語氣沒有一絲不自然,真真切切的,仿若他與淑妃娘娘真的有過這麼一番對話。
楊府尹暗暗想,這指鹿為馬的本事,李昀縮ha ren�1�7骱x嗔恕?br /》
聖上慢條斯理抿了一口茶,道:“長安和房幼琳鬧過?朕怎麼不知道。”
話出口了,聖上也沒想要李昀回答,自個兒擺了擺手,道:“就長安那脾氣,跟誰鬧都不奇怪。”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常常與壽陽鬧,那她小時候欺負房幼琳,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孩子之間的雞毛蒜皮、不傷筋動骨的事兒,也不會有人到他跟前來碎嘴。
放下茶盞,聖上問李昀:“你信她說的?信先皇后並非病故,而是被人謀害?”
“兒臣信,”李昀一字一字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宮裡沒有人質疑過先皇后的死,娘娘何必在臨走之前,把事情攬在自個兒身上?一個不好,害的是她夏家。
也正是因此,兒臣在聽娘娘提了之後,沒有稟報父皇,直到看到這簪子圖樣。
這簪子是皇太后賞給皇后的,根本不該在聞嬤嬤手上。
聞嬤嬤當年害先皇后,到底是為了給娘娘出氣,而是奉了他人之命而為?”
聖上靠著椅背,目光灼灼看著李昀,似笑非笑,道:“照小五的意思,是白氏害了先皇后,現今叫陸培元發現了端倪,這才使得陸培元身亡?就只這麼些線索,讓朕去質問白皇后?小五,這不是家事,這是國事!”
李昀並不意外聖上的反應,靜靜聽聖上說話。
聖上訓了幾句,想到楊府尹還在一旁,便沒有繼續落李昀的面子,揮手道:“愛卿知道這案子要怎麼辦吧?”
楊府尹搓了搓手。
怎麼辦?
比照著長安公主害紹方庭、謝慕錦的案子來,底下人該倒黴的倒黴,該受罰的受罰,總歸是和稀泥。
可楊府尹已經上了李昀的船了,肯定不能就這麼下去,他壯著膽子,道:“聖上,當時陸培元看出這簪子的門道,雖然不敢果斷查訪,但也沒有擱在一旁,他跟臣說過,他給舊都府裡送了信,讓他們去查查聞嬤嬤和那烏家的事情,同在舊都,總比他在京裡方便。臣琢磨著,舊都那兒許是查過了的。”
隨著楊府尹的這一番話,聖上的臉色一點點鐵青,楊府尹縮著脖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硬著頭皮說完了。
聖上的眼底喜怒不明,道:“你出去看看,陸毓衍怎麼還沒來?”
楊府尹如獲大赦,麻溜地滾了出去,留下李昀面不改色地站在聖上身邊。
聖上的目光落在了李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