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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聽她嗓音沙啞撕裂,的確與久咳之人相像,便賣給了她。
“冊子上留下的名字是假的,尋不到那麼一個人,我猜,那位許是金同知的女兒,”陳如師頓了頓,道,“當年大火,她雖然得救,但容貌嗓子都毀了,她幼年在**居住,會說當地方言也不奇怪。”
不管是金仁生讓女兒去買的砒霜,還是發現女兒藏毒後收了來,他的嫌疑愈發大了。
陸毓衍沉思,問道:“金同知如此做的緣由,陳大人查清楚了嗎?”
陳如師乾巴巴笑了笑:“金夫人遇難的庵堂叫保德庵,我查了當時保德庵大火的卷宗,那場火,未必是耗子打翻了油燈引發的意外。”
謝箏和陸毓衍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有些詫異。
不是意外,難道是有人縱火?
金仁生對有輕生念頭的人滿懷怨恨,莫非當日的火,起於一場自盡?
“畢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保德庵也就此落敗,當時情境,只看卷宗,未必真切,”陳如師瞄了陸毓衍的腿一眼,“我已經扣下了金仁生,一會兒審問,不知陸巡按……”
陸毓衍頷首,道:“腿腳不便,但府衙也不遠,堂上有張榻子便好。”
陳如師應了。
送走了陳如師和韓德,松煙摸著腦袋問道:“爺,真要去衙門裡?”
陸毓衍抿了口茶:“去聽聽陳如師怎麼審。”
松煙哭喪著臉,無奈極了,自家爺說一就是一,回頭叫夫人知道了,他跟竹霧肯定要挨訓的。
謝箏亦擔心陸毓衍的傷情,道:“這案子,陳如師不敢和稀泥,定會審得周全。”
“就是想聽聽他能多周全,”陸毓衍放下茶盞,道,“還不到兩日,查到了砒霜的來路,也查了保德庵,這個陳如師不是沒有本事,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陳如師揹著手大步踏進了應天衙門。
韓德跟在後頭,心一橫,上前問了句:“真的是金大人他……”
陳如師瞪了他一眼,到了嘴邊的髒話又咽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陸巡按現在就盯著兩件事,一個是應天這一連串的案子,另一個是李三道,哪個好審?”
韓德答道:“自然是應天的案子。”
“那不就成了!”陳如師哼了聲。
李三道和陸家之前的恩恩怨怨,那是見了血,出了人命的,根本不用想善了。
兩方你來我往,定然會殃及池魚,陳如師甭管是幫著陸毓衍對付李三道,還是作壁上觀,都怕李三道跳起來咬他一口。
畢竟,謝家案子是他陳如師結的。
審李三道之前,先把應天府這些案子了結了,在陸毓衍跟前賣個好,也省得盯著他們不放。
陳如師按了按發脹的眉心,這幾日真是太糟心了,連吃酒都不香了。
等把陸毓衍送出了應天府,他一定要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潤一潤嗓子。
陸毓衍到了府衙外頭,一下馬車,韓德就讓人抬了把軟榻,將陸毓衍挪到了後衙書房裡。
陳如師與他見了禮,道:“金同知是官身,沒有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不好升堂問話。”
陸毓衍頷首:“就在這裡問吧。”
陳如師讓人去把金仁生帶來。
說是扣下了,也不至於真把人扔到大牢裡去,就把他關在隔壁屋子裡,叫他自個兒好好想想明白。
金仁生進來了,面色有些發白,精神比前日差了許多。
陳如師示意他坐下,道:“那些案子,你完全有時間動手,關了你一個多時辰了,想出什麼說辭了沒有?”
金仁生很是平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時間上不過是巧合罷了。”
“嘿!”陳如師笑了起來,“同僚一場,我也不想拿手段對付你,我們有一說一。
中元時,在**縣安華堂買砒霜的是令千金吧?需要我把店家請來認認嗎?
四年前保德庵大火,你自己查驗後寫的案卷,事關你妻兒,上頭的每一個字,你應當都記得。
當夜在保德庵裡借宿的女眷,主子丫鬟婆子,各家一道總共十七人,庵堂裡的師父共八人。
活下來十四個,另尋到屍首十具,因著損毀厲害,只靠活著的人的記憶,依著遇難時所處的位置,辨認了四個人,剩下的六人在相鄰的兩個屋子裡,火是從其中一間屋子裡起的,她們一併遇難,只曉得大致是誰家的,各自是誰,根本分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