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夫請到了府衙裡,受傷的姑娘失血太多,又一路顛簸,雖是性命無憂,但到底體虛,昏昏沉沉地醒不過來。
陸毓衍和謝箏回到順天府裡時,楊府尹和閩奉鑾剛從大牢裡出來。
彼此見了禮,楊府尹道:“閩大人已經認過了,那人正是程芷珊,還看了賢侄畫的畫像,那位袁姑娘,正是教坊司兩年前不見的樂伶。”
程芷珊的身份並不叫謝箏意外,袁姑娘的出身倒是叫她愣神了。
兩年前不見的那一位,教坊司是報到了衙門裡的,只是一直不見蹤影,沒想到,她藏身半年之後,在一年半以前在那村子裡落腳,一直都在捕快們的眼皮子底下。
“當時的畫像比她本身還有一些差異,捕快們沒認出來也不奇怪,”閩奉鑾道,“畫像找人不容易,我認得她這個人,再看畫像,就容易多了。”
理正是這個理。
程芷珊有膽子出手傷人,又燒燬紅繩,怕是塊硬骨頭。
陸毓衍沒有進大牢審她,而是跟著楊府尹去見那幾位姑娘。
閩奉鑾站在門外看了兩眼,其中再無教坊司的人了,看來多是江南來的瘦馬。
謝箏的視線掃過這幾位姿容卓越的姑娘,最後落在了一個鵝黃身影上,她記得很清楚,他們剛到小樓外,在二樓開啟又關上房門的正是這位身著鵝黃褙子的姑娘。
謝箏把她單獨帶到了隔壁屋子裡。
因著要問許多私密事情,男人在場反倒讓姑娘不敢開口,陸毓衍剛進城時,就讓松煙去蕭家請許嬤嬤了。
蕭嫻嘴上抱怨,還是催著許嬤嬤換身衣裳出門。
許嬤嬤一頂轎子到了順天府,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她沒有絲毫怯場,跟著松煙到了後衙。
案子的狀況,許嬤嬤聽謝箏說過一些,此刻謝箏又附耳與她說了紅繩,她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脫口罵了一句娘,而後抬腳進了屋子。
這事情還得她來問,謝箏一個姑娘家,能問清楚多少?
許嬤嬤摩拳擦掌,仔細打量坐在桌邊的女子。
謝箏跟了進來,在許嬤嬤身邊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眼神遊離,沒有回答。
謝箏知她心中防備,嘆道:“燒情疤,以血染繩,紅繩繫足,我不信你們人人都是自願的,已經出了人命了,若你沒有沾手那些人命案,你就只是一個受害的。
瘦馬養來就是伺候主子的,沒有辦法選擇主子,又脫不了身,你不肯說,總有被強迫之人說出真相。”
那姑娘的手指緊緊纏著帕子,猶豫再三,道:“我叫辭念,原是明州人。”
許嬤嬤聞言,張口用明州話問她:“你是明州人?我們老爺是明州知府,你只管好好說,若你想回明州,我是有辦法的。”
辭念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間溼潤,也許是許嬤嬤的承諾,也許是熟悉的鄉音,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哭得撕心裂肺的,辭念一面哭,一面擼起袖子,露出來半截手臂。
上頭有些青色印子,不算多,但看著也叫人揪心。
辭念哭著道:“我也不喜歡那樣的,我只能忍著,要是反抗,就會跟玉瀾一樣,玉瀾性子急,傷得更厲害,就……”
第一百二十章 哭訴
後半截話,辭念久久沒有出口,她泣不成聲。
不用她說完,謝箏也知道結果。
宋玉瀾不堪忍受凌虐,帶著一身的傷,因起熱不退,最終病死,死後被扔進了水裡,順流而下。
許嬤嬤看著那些印子,偏過頭擦了擦眼淚。
她是過來人,懂的那些事情,雖說姑娘家細皮嫩肉,男人力氣大些就會留下痕跡,但弄成這幅樣子,可見是沒有半分憐惜,怎麼作弄人怎麼折騰。
聽說還有傷得更厲害的,她不由唸了聲佛號。
辭念哭了許久,再想開口時,聲音哽在嗓子裡,一時不知從哪兒說起。
她苦笑著看著謝箏和許嬤嬤,道:“你們問吧,問什麼,我答什麼,我太亂了。”
謝箏頷首,先問了最要緊的一個問題:“這一身是誰弄的?我是指這些傷,還有情疤。”
一聽“情疤”二字,辭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仿若是被那鐵片烙印時的痛楚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叫她入墜冰窖。
不是屈辱,被賣作瘦馬養大,這麼多年了,若還在乎什麼屈辱不屈辱的,早就一頭撞死了。
燒情疤帶給她的只是恐懼,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