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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蛙誒,那我先不客氣啦。”東西剛放上桌,史妮可筷子都沒拆,先眼明手快手抓了一條牛蛙腿骨,“呲溜”一擼,只剩下骨頭,“哇,好辣,剛才應該讓老闆娘微辣的。”
說著,她一邊吐氣一邊撈起溼巾擦汗。
這一桌大概要200來塊錢那時候物價低,工資也低,大坑裡一隻烤全兔也就30塊。對於家境一般的學生而言,可能一學期也就有一兩次這種檔次的打牙祭機會。
烤兔子要熱吃,所以馮見雄和虞美琴沒跟另外倆妹子搶小龍蝦和牛蛙。他們在冰水裡洗了手,各自一邊吹著一邊拿手撕肉吃烤兔絕對不能用那種薄薄的一次性塑膠手套,因為塑膠薄膜的導熱非常好,滴著熱油的兔肉絕對會把手給燙傷。
虞美琴一邊撕兔肉,一邊偷眼看著馮見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了好幾次,終於瞅到一個馮見雄放下兔子擦手的空檔,她也連忙把兔子放在碗裡,不顧油膩,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藉口搭訕勸酒。
“慶祝今天比賽勝利,咱喝一個吧?”
“嗯嗯……唔唔,幹。”史妮可嘴裡被牛蛙塞得滿滿當當的,先喝了幾口冰啤,然後才想起說“幹”。
打醬油的白靜“噗嗤”一笑:“你都已經先幹了,還說什麼幹?這個不算,杯子拿來再滿上!”
四個人碰了一杯。
虞美琴喝完之後,迫不及待地說:“其實,剛才蘇學長教訓你那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馮同學,今天的比賽策略,你太行險了。”
“哎呀,美琴姐,人家現在正吃得開心呢,這些事兒明天再說不好嗎?都慶功了,過去的話題還說啥~”史妮可頓時覺得有些敗興,她性子耿直,直接就吐槽了。
“你個小吃貨,吃自己的不就好了!”馮見雄確認自己手上的油膩徹底擦乾淨了,愛憐地拍拍史妮可的腦袋,把她因為麻辣而流汗膩在一起的雙馬尾往後捋了一下。
男人頭、女人腰摸不得。所以摸摸妹子的頭是不打緊的。
安撫完吃貨妹,馮見雄轉向虞美琴:“這個話題,今晚要是不給個說清楚的機會,只怕你會睡不著要不,你也不會非要趕著今晚就請客慶祝了。我猜得沒錯吧?虞美琴同學。”
虞美琴臉色微微一紅,很快恢復正常:“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我只是想告訴你,蘇學長看出來的那些漏洞,我在場下也看出來了。如果當時是我站在反方的立場上,你那番說辭不一定能贏!”
史妮可正在捋著鯧魚的魚刺,覺得馮哥和美琴姐的話題似乎火藥味兒突然就莫名其妙重起來了。
她有些茫然,觀察了一會兒,心中才回過味兒來。
“怪不得美琴姐非要今晚就聚餐她這是想證明給馮哥看,她的水平也是不亞於他的。如果今晚不聚餐,大家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就算看穿了馮哥戰術上的漏洞,那也不為能了完全是可以回去之後慢慢查資料和百度準備,然後才看穿的嘛。”
史妮可如此想著,不由感慨美琴姐還真是個傲嬌的脾氣:唯恐不能證明她比別人強。
眼巴巴掏兩百塊請客聚餐,也要強調“我聽完辯論都沒回去翻書查資料,就已經看穿你的弱點了”。
真是個不服輸的大小姐啊,以後可怎麼嫁得出去呢。
史妮可心無芥蒂,直截了當就問:“美琴姐,這麼說,蘇學長當時的告誡並不是危言聳聽咯?那你說說唄,今天我們的戰術和辯詞到底有什麼毛病咧?我覺得我們贏得好乾脆啊。”
虞美琴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把那枚她一直把玩的墨西哥鷹洋銀幣在左手四根指背上有節律地來回翻滾,然後準備開口。
只有少數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每次把玩銀幣,就是“嘴炮姐”要開超電磁哦不是嘴炮的前奏了。
“今天的題目,據我所知,過去八年裡起碼被各大正規高階賽事用過十幾次其中正方贏了的,我只知道兩次。而那兩次,正方都把賭注壓在了對題眼的解剖上。
‘溫飽是談道德的必要條件’,這個辯題,可以拆解出四個題眼:溫飽、道德、必要條件、談。
什麼叫溫飽?雙方可以對其界定尺度進行對抗。這一點,今天馮同學已經透過付一鳴做二辯時的萬金油回答,吃透用盡了。把所有哪怕只剩一絲不夠絕境的‘飢寒’,都剔除出了‘溫飽線’外,雖然吃相難看了點。所以,就算換一個神級辯手,也無法在這個題眼上做得更好。
什麼叫‘必要條件’?這點題眼,從這個辯題誕生至今,那都是反方的絕對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