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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忙,這會兒怎麼倒閒了?”
“路上忙就是為了這會兒能閒下來。”
他拿過我手裡毛巾幫我擦頭髮,潮溼的頭髮被他笨拙的揉來揉去,癢癢的,隔著毛巾,我依然能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輕輕的,好像怕弄疼我。覺得心瞬間就化了,軟的一塌糊塗,心中有些潮湧起來,一浪高過一浪。
轉過身,眼神正巧停在他頸間的黑痣,隨著他的呼吸和脈搏,輕輕的一抖一抖的,抬頭看到他剛颳了鬍鬚的臉,一定很光滑,不會扎人。
他的手還停在我的髮間,所以我幾乎是被他摟著的。
這一刻,也許是他的眼神太幽深,也許是燈光下他的神情太曖昧,也許是旅途疲憊後我的大腦失去了控制,總之,鬼使神差的,我抬起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很快就失去了控制,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大腦就像剛才做過的飛機,雲裡霧裡的迷濛著。
當他離開時,才恢復神智,慌忙拉攏被他解開的襯衫。
“走吧,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他語帶雙關的笑言,幫我係上紐扣,整整衣服先出去了。
我從床上坐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舉動,舔舔嘴角,還有他的溫度,站起來走出房間,挽起賀佳的手臂,心神還盪漾著。
夜未央、夜未央,這座城市裡的人好像任何時候都很多。
聽著京腔京調的話語,看著川息來往的人潮,偶爾還會有一些漂亮的外國人,燈火闌珊中,我又行走在這個古老而又年輕的城市。
我喜歡北京,喜歡它的宮殿、城牆、爬牆虎遮掩下的房屋,參天大樹,地鐵,喜歡它的國際化氣氛,還有富賈高官雲集的感覺,還喜歡在這個超大城市裡的孤獨感,因為孤獨,所以可以隨性而為,無所顧忌。
我用一卡通請賀佳坐地鐵,他很意外:“你還有這寶貝?”
得意的看他:“你不知道的多了,我還有好幾家書店的打折卡、還有北京的手機號呢!你要是買書買碟可以借給你用。”
“得意吧,您就!”他用一口正宗的京腔笑我。
“咦,你北京話說的真好!”
“我大學在這兒呆了四年。”
“切!”我甩手:“牛什麼!我爸爸還是北京人呢!”
這時,我們正漫步在長安街上,順著人流從天安門向國家大劇院走去。
“給我講講你的父母吧!”他拉著我在花壇邊坐下來,不遠處就是國家大劇院那宛若穹廬的幽藍建築,映在夜空下,美輪美奐,彷彿不在人間。
我微笑著,陷入回憶中:
“我沒見過爸爸,他和媽媽都是知青。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爸爸是北京人,媽媽是南京人,多巧,居然在G市遇到了。
“爸爸是小提琴手,媽媽是搞作曲的,這在當時都是很少見的,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就結婚了。我見過爸爸的照片,特別帥,媽媽說我長得像他,但是沒他有氣質,我總是不服氣。”
我很少跟人講這些事兒,印象中只給李威講過,還是好多年以前,所以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沒有什麼邏輯,有些顛顛倒倒的,賀佳坐我旁邊靜靜的聽著,也不插話。
“媽媽懷孕以後,本來是要回北京的,那年發洪水,爸爸去抗洪,就沒再回來,連屍骨都沒有找到。媽媽就決定不走了,她說要和爸爸永遠在一個城市……
“爸爸是獨子,爺爺在文革中被迫害,去世很多年了,奶奶因為爸爸和爺爺的先後離開,有些抑鬱,就賣了北京的家當,搬到G市和我們一起住。她給我們買了樓房,在當時可是有錢人才能住得起樓房的!
“媽媽一直一個人帶著我,每天飯桌上都給爸爸多擺一副碗筷。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很難,而且我又學琴,費用很貴的,媽媽很辛苦。後來也有熱心人給她介紹一些人,媽媽說我六歲那年還跟她‘談’過一次話,當時我咬著油條,含含糊糊的說:媽媽,要是有個叔叔對我們好,你就讓他來咱們家吃飯吧!
“其實那時我哪裡知道讓一個叔叔來自己家吃飯意味著什麼,那句話是奶奶教我的,我就背會了念給她聽。可是媽媽說:‘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周雨對我更好了,也再沒有比周雨更好的人’。對了,我爸爸的名字叫周雨。”
“所以你叫‘周雨心’。”賀佳看著我說,漆黑的眼睛像漆黑的夜。
“對,可是我總是奇怪,媽媽為什麼給我起這麼個名字,每天叫女兒時就會想起逝去的愛人,那不是自虐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