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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你說啊鈴鐺,我聽著呢!”她的語速終於慢了下來。
我也配合的慢條斯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現在在等著取行李,所以,你、別、找、啦!”
“噗!”電話那頭的她反而忍不住先笑出聲來,“哎喲又讓你看我笑話了是吧?得了得了我在出口呢哈,帶一個綠色蛤蟆鏡,保你一眼就能認出我來,掛了啊!”
雖說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我乍見到張姐的時候還是愣了好半晌。
好嘛,她那哪是蛤蟆鏡啊,那就是一活脫脫跳上岸的大青蛙!
我從頭到腳好一陣打量,一寸地方也不放過,掃描機恐怕都沒我精準。
帽子——淺綠。
短袖——金綠。
裙褲——深綠。
就連那一雙目測起來大概得有八厘米的高跟鞋,也是黑裡帶綠的,更不用說那副架在她鼻樑上遮住她半張臉的墨綠色太陽鏡了!!!
我不由的感嘆:“姐姐呦,是不是我那泰國姐夫加入了素食組織,怎麼把您打扮成了這個樣子!我毛骨悚然了要!”
張姐樂呵呵的接過我的大旅行箱,摟著我的胳膊笑我土:“看看,你過時了不是?這是今年泰國最流行的打扮!改明兒姐姐也給你整一套去!”
我趕忙拒絕她的好意,開什麼玩笑,我還想正常活幾年呢,照她那樣,誰還敢承包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我怎麼沒見別的人這麼穿啊?”我反駁。
“那肯定的呀,我是第一人,我都沒穿幾天呢他們怎麼可能這麼穿!”
我想,那些電視劇小說裡說的要吐血了,估計形容的就是我此時的狀態吧!
“你個大自戀狂!”我嗤她。
“no no no no !”她伸出一個手指頭放我眼前晃著,“我這叫自我欣賞!”
“……唉鈴鐺,給我帶的東西呢?”
這人,也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
我故作不明所以的問她:“什麼東西?你要帶什麼嗎?”
張姐頓時停下了腳步,瞪著那雙亮閃閃的大眼睛問我:“你這丫頭該不會什麼都沒給姐姐我帶吧?哎呦我這顆玻璃心哦,你瞧瞧,這滿地的碎片唉,這斑駁的陽光就是我七零八碎的情感,這……”
“打住打住!我求饒我求饒還不行嗎?那,你看……”我指著稍微小一點的那個皮箱,“全在裡面呢,照您老人家吩咐,巧克力,德國法國義大利瑞士比利時,我每個國家都沒敢給您落下,怎麼樣,您這顆玻璃心又完好如初了吧?”
“何止何止,它現在都鍍了層璀璨璨的金子,被我保護的好著呢,不會碎了不會碎了!”
張姐開了輛凌志來,她把我為數不多的幾件行李放在後座,拉了我到副駕駛邊開車邊嘮嗑。
此時雖然不是曼谷的下班高峰期,可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也著實不少,我還是禁不住提醒她:“咱倆別說話了,你專心開車吧,安全!”
張姐一邊換著檔位,一邊忙說著:“不用不用,我在這裡啥都沒學會,就是開車技術越來越牛了,真的,你還別不信姐!”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又繼續:“我住的周圍會說中國話的基本沒有,偶爾見到還是那種大爺大媽,不是耳背就是口齒不清,都要憋死我了。好不容易遇到你,你忍心讓我不一吐為快嗎?我憋出內傷得了痔瘡你負責啊?”
切,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好吧,我妥協。
張姐又問我:“你這月的稿子交上去了?”
“沒呢,今天晚上再說……等等!你別告訴我你家沒網線啊!我無線費用可是剛用完!!!”
“呸!你個小毛丫頭,你姐姐我有那麼窮酸嗎?保證讓你上網上到吐!!!”
話說回來,張姐還真算是我的伯樂。
當年我剛大學畢業不久,憑著那一股子闖勁兒非要去外國走走看看,家人一時拗不過,只得答應我的要求。
可環遊世界畢竟不是普通人能負擔得起的事情,一個國家還沒玩夠,我身上的積蓄就已經成了無窮小。沒辦法,我只能嘗試著把那些沿路拍的照片配上一段段自己的心情獨白,寄給了當時還是張姐管轄的雜誌社。
本來沒抱有多大希望的事情,卻陰差陽錯的結了果。所以就連張姐事後也感慨,人與人,就是那一眨眼的緣分,對上了,就來了電。對藝術也好,對人罷。
她說,我的文筆不是最出色的,卻是最真誠的,那字裡行間的淳樸,透漏著一個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