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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我不會問這話,你們就回答我。有沒有力量?”
四人互相對視,靠自己的力量,撐起演唱會,只屬於我們自己的演唱會……
“能。”四張嘴巴一起發一個聲兒,有點兒浪費。
SEXY眼睛一閃,笑了起來,我們纏著他問究竟,才知道他跟公司翻了臉,堵上自己的資歷,抗下了這場演唱會。演唱會結束的時候,也就是SEXY辭職走人的時候,他用前途為我們換了這個舞臺。
“頭兒……”林磔抖著聲音,“你何必……”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何必為了我們四個不知能不能出息的小子,陪上那麼多年的辛苦。
“不完全是為你們,”SEXY慢慢地說,眼光停在遠處,“我是為小康。小康曾對我說,他希望能在舞臺上,看海嘯席捲。我以前什麼都要,就是不要小康,現在什麼都有,卻發現除了小康都無所謂。我要替他把這個夢做完。所以,”他突然衝我們深深的鞠躬,“是我拜託你們。”
“頭兒,”我走過去,抱住他。
我和臧關陌不想被公司逮著軟肋,搬離了原先的宿舍,另租一套小房子。
離演唱會的時間已然不多,失去了公司的支援,籌劃顯得異常艱難。
劇務方面的問題不大,SEXY多年來的資歷和人脈,在此時異常寶貴,我從未見這個男人如此辛苦奔波,自小康出事後,他的臉色始終是病態的枯白,可眼睛裡有光芒,尖銳激烈。
資金是個大問題,財務明細表一旦赤裸裸的攤在桌上,那金額嚇得我抱著椅子都坐不住。這是一次不成功則成仁的搏命演出,舞臺效果追求極致華麗。
極致華麗哪裡來,全靠炒票堆出來。
數字很驚竦,我抖著手指數了半天,也沒能數清楚究竟多少個零,都成對眼兒了。
SEXY即使拿出全福家當不夠,站在窗前揉眉心。
“頭兒,”臧關陌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支票,填著嚇死人的數字,走過去塞到SEXY手裡,“夠不夠?不夠我再想辦法。”
“什麼!!!!”我跟蚱蜢似的,一跳老高。
大夥兒驚恐莫名地瞪我。
“……啊哈,啊哈。”我心虛地擦汗。
SEXY說收回去,錢的事你們小孩子別管。
臧關陌抱著胳膊,“誰們小孩子,你也說了,這是靠我們的力量撐起來的演唱會,我憑什麼管不著。怎麼,你家小康能有夢想,就不興別人夢想夢想了。”
SEXY看著他,慢慢笑起來,接過支票,慎重的插進支票夾。
靳蠡站在一旁看著,抿抿嘴,喝了一大口水。
困難接踵而來,沒過幾天,行政部的小白臉陰陽怪氣地嚷嚷,“哎,我說你們幾個,練舞室是公司的財產,無關活動不準用這兒。”
靠,早看這娘娘腔不順眼了,頭頂閃閃發亮,就跟抹了三斤豬油一樣,蒼蠅都站不住腳,說話直扭脖子,誰都沒他噁心。
我怒火說來就來,拳頭捏的“喀拉”響,“放什麼屁,再放一個聽聽。”
“你,你,你幹嗎?”小白臉玉膽受驚,直往門外躲。
幹嘛,老子想揍你還看不出,我一拳頭揮出去,就看見門口守著兩保安,身高一米八,體格像寶塔,臉色兇悍,表情猙獰。
“嘿嘿,”拳頭都出去了,沒目標太丟人,我打在牆上的走道燈開關上,“節約用電,節約用電。”
昂首挺胸走回來,垂頭喪氣收東西。
林磔嘀咕著收譜子,“媽的,什麼都刁難,這公司太壞,太壞。”
臧關陌一敲他腦門,“不準示弱。”
“我才不,”林磔犟著聲兒,“可眼下怎麼辦?別的都好借,這專業水準的練舞房、錄音室去哪兒找?”
“……”臧關陌被他問懵了,“操,”頹廢的一屁敦兒坐在地板上,磨著牙抓頭髮,眼睛掃個圈,問我,“靳蠡呢?”
我張望,“打從剛才就沒見。”
靠,兵荒馬亂的,這陰人倒悠閒,也不知晃哪兒玩去了。
正想著,就見靳蠡過來,臉上一本正經,掩不住隱隱的喜悅,“喂,我搞定了,一流的練舞房、錄音室,裝置比這兒強了去了,不收我們錢,打車過去就一個起步費,還愣著幹嘛,走啊。”
……全員驚愣。
良久,還是林磔先衝上去,“真的假的?”
“廢話,”靳蠡橫他,“我舅舅的過命之交,玩地下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