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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萱、索兩家有那樣的過往。索情不自覺地心跳加速、臉色蒼白。
“然……然後呢?”
“皇上知道你爹爹和萱王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由你爹爹指認萱王派人刺殺宰相,且預圖謀反自是不差,於是……萱家四百多口人全喪命於劊子手的大刀下。”索太君嘆了口氣,“現在的萱王爺能在那場大災難中存活下來,也算老天有眼吧。”
“我爹爹……他……他一定很痛苦。”為了逼不得已的原因必須陷害最要好的朋友,他……他一定很痛苦。
“你爹爹在知道萱王一家被抄家時就自殺了,死前他留下遺言,要後世子孫懸壺濟世以替他贖罪,且還萱氏子孫非救不可。”
正因為這原因,爹爹才留下了遺言!索情藏在心中的啞謎,如今已解開了。
索太君見她怔怔地發著呆說:“所以,情兒,這地方你待不住了,得快離開。”
“奶奶,我不能放著你們不管,不論如何,這是咱們索家虧欠萱家的。”如今知道上一代的恩怨,她終於明白他找上她的原因。
怪不得當他知道她姓索之後,還更確定地問──京城郊外索家莊的人?
因為他知道,當年害得他萱王府一家四百餘口喪命的,是索家人。
“情兒,萱王府你去不得的,萬一……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奶奶怎對得住你爹孃?”
“奶奶,你不必擔心,我到萱王府只是為婢,日子也許過得較清苦而已,萱王爺若真的要我的命,也不會留我到現在。”就憑他的武功,要她的命並不困難。
情兒雖聰明慧黠,但終究年紀輕仍小孩心性,她竟單純得不知人心險惡。索太君嘆了口氣。一旦情兒入了王府,要索家痛苦,萱王爺多得是法子。
萱王爺風流貪花,連她這老婦都有所聞了,情兒這般花容月貌一旦進了萱王府,豈不羊入虎口?索太君真是愈想愈擔心。
“我不準!”她一拂袖後,便轉身入房。
白色的紗幔?到處都是風一吹就飄動的紗幔,這兒真的是萱雪寒休憩的雲齋嗎?若非方才萱王府的婢女告訴她這裡即是雲齋,她會以為這裡是靈堂。
詭譎的氣氛緊繃了索情每一條神經,戰戰兢兢地往前挪動了步伐,由一幕又一幕的紗幔往前走,清一色的白色世界令她止住了步伐。
走錯了嗎?她已經走了五、六進的白紗幔了,怎地仍是空無一人?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壯著膽,她又往前走了一會,這才豁然開朗。
外頭接著一座九曲橋,上頭擺著一盆又一盆的白菊花,一直沿續到橋的另一端的屋子,那屋子仍是一片白色紗幔。
來到屋子裡,撩開數層紗幔,這才看到她今天要見的人。
萱雪寒倨傲地靠在石榻上的一張檀木桌上,臉帶笑意地打量著索情。
“你終於也自己找上門了。”碧玉酒樽中是連皇宮內苑的師傅也釀不出來的佳釀。
“你以一斗珍珠買我,我沒道理不來。”她知道他既已鎖定目標就不可能會放過她,所以,趁著夜裡,在不驚動奶奶的情況下,她入了王府。
“你看重一斗珍珠?”他嘴角噙著嘲弄之意,一仰頭把酒飲盡。“索情,你是那麼廉價的人嗎?”
“一個奴婢這價錢已高得驚人。”從進來到現在她的姿態一直都擺得老高。
“我是來府上幫忙的,你說過,我是隻屬於你的婢女,請王爺吩咐我該做的事。掃地、洗衣,或是打掃房間?”
“這些都用不著你動手。”萱雪寒走下石榻,一步步地走近她。“府裡多得是打雜的丫鬟、僕婦,你的工作……”他盯著她笑,“你只要學會怎麼陪我、怎麼取悅我就行了。”
嗅到一身酒味的索情皺了眉,略略地挪開步伐。老天!這萱雪寒方才是掉下去酒桶嗎?怎他一身都是酒味。
“王爺,你喝醉了。”她拒絕理會他的話,也拒絕他的親近。她自幼就懼酒和懼水,任由師父想盡方法替她補足就是沒法子。
“醉了?”他輕笑。只是數壺酒而已,要他如此就喝醉,如何承受得起鐘有期眼中貪花好酒的紈褲子弟呢?他勾起她的下顎,“若是我醉了該休息了,那麼身為我貼身侍女的你,是不是該侍寢呢?”
這浮華無行的男人!索情臉色一沉,聲音極其嚴肅,“王爺請你自重!”她的臉都紅了,心跳加速。“若沒事……索情告退。”
“呃──”萱雪寒快一步擋在她前面,“你不知道主子未就寢之前,下人不可以早主人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