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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只見他正皺著眉頭,彷彿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就這麼地看了一陣子,這才轉身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大約是感到舒服的關係,他亦是很配合,任她慢慢地擦拭。
她站在那裡,只覺得腦中似乎有種奇怪的眩暈,那眼睛,那眉型,那鼻子,都是如此得叫人熟悉。她只覺得身體的某處刺痛起來,她微微彎下腰,蹲坐在地板上,就算如此的痛,可那手彷彿有自己的意志般,一直不願意離開他的臉。
她的眼中微閃著晶瑩的光亮,眉目間卻淡淡地笑著,讓人覺得有種無助的悲涼地。她低低地喚了一聲“阿昊………”自然是無人應答,唯有一室的空寂。
她卻亦自笑著,彷彿欣慰無比,緩緩地起了身,手指輕柔如煙般地撫摩著他的眉眼,“阿昊,阿昊。”
於柏天是在一片頭痛中醒來的,窗外陽光已濃,透過深粉底的印花簾子而來。他呆了呆,這分明不是自己的房間,閉上了眼,這才想起來,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房間裡有種淡而舒雅的清香,枕褥間亦是。他的目光移到了邊上的床頭櫃上,有個美麗的俏佳人正靜靜地看著遠方,背影是一片蕭瑟的秋季。她一身的黑色,深深地融入那片秋色之中。脖子上卻圍了一條嬌豔的玫紅色圍巾,色調突兀醒目,也將她白嫩的肌膚襯得越發如雪如霜,不,應該說是期雪賽霜,他腦中一閃而過的卻是這個古典的詞語。唯一能挑得出毛病的是地方,就是她臉上卻沒有平日裡的那種妖笑,神色間說不出是黯然還是寂寞。
屋子不大,卻佈置得很是浪漫精緻,原木色地板,白色的牆面,一組優美的薔薇色造型沙發,客廳鋪著柔軟的手工地毯,玲瓏的水晶吊燈微微垂在 小巧的餐桌之上,深粉色印白花的窗簾正輕巧的拉開著,秋日明媚柔和的陽光正淡淡地灑進來。
有人在小廚房裡哼著歌,輕柔空靈,很是好聽。他拉開了廚房的白色格子移門,她大約是聽到了聲音,轉過了頭,笑顏如花,“你醒了啊,要吃小籠包嗎?南翔的哦,還是要吃小餛飩,我給你下。”
他輕扯出一個笑容,拒絕道,“不用,我要走了,謝謝你昨晚照顧我。”她依舊笑著,點著頭“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他轉過身,一直到拉開門,這才轉頭道“再見。”
她還是笑著,用力點了一下頭,“再見。”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她的燦爛笑容後面有種說不出的東西,他搖了一下頭,覺得自己大概酒還沒有完全醒吧,打他認識她到現在,哪一次她不是笑得比陽光還豔上幾分啊。他的腳步只遲疑了一秒,便跨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而她只是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默默地站在原地。
這日,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瀝瀝,總不肯停。仰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發現雨絲如線,不停地從天空中垂下。飄飄揚揚的,好像永無止息。
到了深夜也依舊不肯停歇,她躺在床上,聽著雨滴輕打玻璃的那種叮叮聲,彷彿有隻頑皮的手在撥弄琴絃似的,煩悶間,卻聽到了門鈴的聲音,她猛地擁著被子坐了起來,怔忪了一下。
門鈴還在響,她忙站了起來,赤足跑到了客廳,在門口處止住了腳步,遲疑地看著門,一直到門鈴停了下來,她彷彿才回復清醒,匆匆上前一步,伸手拉開了門,只見他正靠在牆上,一身的酒味,大約是喝醉了。
她扶住了歪歪欲墜的他,“怎麼了?”他的眼光帶著酒醉後的迷離,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伸手捏住了她光滑的下巴,“喜歡我嗎?”語氣並不是疑問句,原來誰都不是笨人,只是各自都把心思放在心裡而已。她從一認識他,就開始主動接近,難免會讓人有這種感覺。
她眼皮垂了下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畢竟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他慢慢地壓了下來,鼻尖與她只有數寸之遙,輕扯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魅或似地道,“你不喜歡我嗎?”
溼熱的呼吸夾雜著他微的酒味,緩緩地撲在她臉上,她的呼吸幾乎要凝結了。更過分的是,他的手伸了過來,一點點,一點點地碰觸到了她的嘴唇,極緩極慢地在她唇畔劃過。
他的頭又低了些,額頭與她相抵,“不喜歡嗎?”她只是沉默,彷彿不受影響一般,可是紊亂的呼吸早已出賣了她,他的笑彷彿是撒旦的誘惑,“那我走了。”
他的手指離開,也帶走了他灼熱的溫度,彷彿那日她拉著“他”的手,可是什麼也無能為力,只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一點一點離去,就如同“他”的生命最終走到了盡頭。
“不………”她慌亂地伸出手,胡亂地圈住了他的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