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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輪渡上的一個重要的儀表爆炸了,船拋了錨。可能他們等不及了就使用救生艇……”
“這說不通,這是說不通的,青木。”寺尾站起身來打斷了青木的話。“他們並不需要趕時間,他們一定在客輪上感受到了某種威脅。再說儀表怎麼會爆炸?”
“是,我也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正準備派技術人員去輪渡公司調查儀表爆炸的原因。”
“算了。”寺尾擺了擺手。“我們介入太深,反而不好。事情畢竟不是發生在我們這裡。讓南京那邊的人去處理吧。”
“是。”青木明白,這次田貴品赴滬完全是個秘密。上海這邊如果過於熱心,那麼一旦查出田貴品等人是被設計除掉就等於預設是上海方面洩露了秘密。
“今天,就是白髮老者租房的最後一天了……”寺尾撕掉了日曆最上面的一頁。“看來他們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不會回去了……我們明天去那裡看看。”
第二天,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到了弄堂口。寺尾和青木下了車子向裡面走去。和他倆一樣司機也穿了一套便裝,他從後備箱裡取出一柄大錘跟在二人身後。
幾個在路邊擺攤的小販扔掉秤桿跟了過來,兩個蹲在牆邊聊天的人也跟了過來;旁邊一道小門開啟了,三個租房客也跟了上來。到達那套房子的門口時隊伍已經擴大到十幾個人。
門上的鎖只一錘就被打掉。司機一腳踹開大門,一行人衝了進去。
“是不是設在這裡的人太多了。”寺尾暗暗在思考著獵物始終沒有出現的原因。
屋子裡很亂,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兩隻空酒瓶,一隻站著、一隻躺著;幾個撕開的紙袋子散放著;桌上吃剩的滷食已經長出了毛;幾隻空碗上已蒙了一層厚灰。
寺尾皺著眉頭四下打量著房間。特務們開始翻箱倒櫃地搜查著。青木帶著幾個人爬上了頂部的閣樓。
對於寺尾來說,這套房子無異於一個百寶箱。數不清的線索,像奇珍異寶一樣就散落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直到現在他對他的對手仍然一無所知。沒有關係,那些人在這裡逗留過。他們留在這個房間裡的一切蹤跡都會讓寺尾瞭解到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透過線索,分析、推理,最終找到獵物是寺尾這一生中最大的樂趣。他鐘愛自己的工作,有時候他甚至感覺到這種樂趣的成分要比他對帝國對天皇的忠誠還要強烈一些。
此刻,他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找到這套房子的一幕又一幕。也真是有趣,多虧了那兩個黃包車伕。而他們回憶起白髮老者的原因竟都是因為錢的事情。他們的經費竟然緊張到如此地步!想到這裡寺尾禁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寺尾似乎想到了什麼,怔在原地。他舉目四望,特務們正在熟練地搜尋著。
“都不要動!”他突然暴喝一聲。
特務們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青木……”寺尾想到了這個將軍的侄子,他矮胖的身軀突然躥起來,像豹子一樣敏捷地三步兩步就爬上了通往閣樓的爬梯。
“箱子!找到那個箱子了!”閣樓裡面不知誰在興奮地喊著。
寺尾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一個特務。他看到青木正在開啟一個皮箱的上蓋。
“不要!”寺尾喊道。
然而已經晚了,連寺尾都看到了箱子裡面的東西——四顆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手榴彈正在冒著青煙……
幾百米之外,正在一個麵攤上吃麵的穀子被嚇了一跳。儘管他期待著這一響已經很長時間了。他還是沒想到這一響有這麼響。
混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穀子在那套房子前觀察了一會就回到診所向秦錚報告了一切。沒想到廖言、路家興、何四海都等在那裡。
“沒有傷到其他人吧?”秦錚問道。
“沒有,就是那間閣樓不見了。”穀子答道。
廖言笑著說:“大夫算的真準,要是按四海的想法直接上炸藥,周圍那幾戶也就不見了。”
“這,這也能算出來?”何四海不解地問。
廖言剛要解釋,忽然眼裡放出光來:“大夫,你還有這好東西?”
秦錚變魔術似地,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瓶紅酒來。
四隻酒杯被斟滿了。秦錚端起酒杯。
“為了勝利,同志們,乾杯!”說完他一飲而盡。
13。紅毛衣
約定的地點是一家裝修得很好的西餐廳。秦錚等了一會,沈瓊才匆匆趕到。秦錚把選單遞給她,沈瓊卻搖了搖頭。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