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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福州辦貨去了。”
管揚晏走上前,將他與莊府門房的對話聽得分明,“澤夏,既是如此,我們改日再訪好了。”
“姑爺,咱們好不容易才回到故里,我跟小姐都希望……”
“李大媽,這次咱們來得突然,難免造成莊老爺的困擾。”
“可是咱們又不是沒有遞拜帖……”李大媽咕噥一聲。
元澤夏一臉鄙夷地瞄了眼年輕門房及莊家老管家,“李大媽說得對,咱們可是依禮遞了拜帖,你家主子卻在咱們一行人來訪時出遠門、染風寒,這很難不讓人聯想是因為做賊心虛所致。”
老管家聽了也不氣惱,咧開唇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鎖匙,“元大爺,這是主母吩咐要交給戚小姐的戚家鎖匙,她想十年未歸故里的小姐定會想念當初的戚府。”
“戚府不是早讓你們給改建了?”李大媽一臉兇相的質疑。
“我想這位大媽誤會了。”老管家遙指莊府旁的舊宅院,“其實我家老爺一直將戚老爺視為恩人,又怎會忘恩負義地拆除戚府呢?多年來因飽受風吹雨打,戚府已教人瞧不出原本樣貌,但其實戚府一直都依傍於莊府旁。”
順著老管家的手指,戚染冬瞧見了依附於莊府旁的破舊宅子,宅子梁木上的紅漆已剝落,屋瓦也失去了原先的光彩。
情難自禁地,她舉步向前,帶著一份既期待又傷感的心情來到昔日的戚府。
懸於屋簷下的紅色匾額所標明的“戚府”早已不復見,然門前的兩墩石獅依舊昂立,門板上的叩環被道道重鎖鎖住,教人不得而入。
元澤夏自老管家手上接過鎖匙,不等主子吩咐,快步上前。
“戚小姐,小的來為你開鎖。”
當一道道重鎖被開啟,戚染冬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不已。
大門開啟的剎那,李大媽不禁紅了眼眶,啞聲低語:“十年了……老爺、夫人,十年了,我終於將小姐安然的帶回來了……”
感受到戚染冬情緒的波動,管揚晏跨步來到她身旁,低問:“冬兒,你還好吧?”
感染冬偏頭感激地握住他的大手,攤開他的掌心,徐徐寫下──
謝謝……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踏上這兒一步的機會。
“傻瓜,你要我說幾遍?別跟我說謝,為你所做的一切皆是我所願。”頓了下,他又續道:“想想,小時候我也常跟爹孃到府上叨擾,但自從十年前──”管揚晏猛地頓住,察覺再說下去只怕會勾起她不願想起的悲傷回憶。
戚染冬的小臉蒙上了層鬱色,她不想回憶的往事,隨著她踏入舊宅第,越加清晰地浮現於腦海。
李大媽不知發現何物,忙拭去眼角的淚,指著連線大廳旁的一條小徑,“小姐,你還記得嗎?若是走這條小徑,即可通到你幼時所居之閨房。”
望著眼前的蜿蜒小路,戚染冬陰鬱的面容逐漸浮上一絲笑意,幼時的一切頓時浮現於眼前。
猶記得小時候她好動頑皮得教娘傷透腦筋,每天早上她都由這條小徑跑到廳堂跟爹親請安,順道跳上爹親的膝上撒嬌玩樂,直到孃親板著臉孔出現……下意識地,她步上這條小徑,隨著記憶往前行。
哇──戚染冬在內心發出驚歎,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一片荒蕪,而是一片含苞待放的梅花杯。
“這景緻真是壯觀。”乍見種滿一片的梅林,管揚晏顯得訝然。
戚染冬倏地回頭一看,才發現管揚晏跟在她後頭來了,奶孃跟元總管則不見蹤影。
“澤夏與李大媽在門前候著。”讀出她眼中的疑惑,管揚晏主動解釋。
戚染冬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頭,再回頭凝看著滿林的含苞白梅。
“看樣子,莊老爺把這裡打理得很好,放眼望去不見一絲塵埃,看來他是個有心人。”
聽聞他所言,戚染冬這才發現,宅院內的一切景物仍像她記憶中那般,梁木門窗未染上塵埃,明幾鏡臺一如從前。
難道這些都是莊叔的傑作?他當真對爹親懷抱著思念?
種種疑問自腦中冒了出來,打小起她從奶孃那兒,聽聞了不少關於莊叔的閒話,奶孃常罵莊叔奸險狡猾,欺她年幼、強奪產權,逼得奶孃不得不帶著她遠走北方,以免被莊叔找殺手殺了。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奶孃多慮了。
雖然她對莊叔的印象模糊,卻仍清楚記得他爽朗豪邁的笑聲,他重情重義的性格深得爹親讚賞,故因此與之結為兄弟……
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