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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文帝三年,大漢民間到處張燈結綵,肅穆的大漢皇宮被漫天的嫣紅籠罩,長明紅燭七日七夜不熄,照得宮牆內的冷清的冬日卻熱的灼人,崇尚修生養息的大漢倒真是很少見這樣的隆重與奢靡。來往的宮嬪一撥撥走進燁華宮道賀,面露卑微的神色後隱著些說不清的豔羨。天子嫁女,館陶公主出閣,十里紅妝鋪地,天子竇後親為館陶綰髮,千里封地作陪,百箱明珠千匹若水絲綢為妝,一顆碧玉雕成的鳶花碧更為百姓津津樂道著,館陶公主的嫁禮,怕是再無人堪比。
言官進諫,館陶公主出嫁嫁禮過於豐厚,僭越禮制,一向好脾氣的文帝竟然臉色瞬間變冷,輕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自此,此話倒是再無人敢提。
文帝寵館陶,大漢天下人盡皆知。
館陶小小的身子撐著一身大紅喜裝,拜別帝后。文帝看著殿下被赤金的鳳冠壓的脖子痠疼卻揚起小臉衝自己笑的館陶,心中一酸,衝館陶招了下手,館陶站起身提起大紅滾金邊的喜袍蹭到文帝身邊,甜甜糯糯的叫了聲父皇,這後宮中的女子,縱使不是嬪妃,耳濡目染也只固寵,館陶不過十二歲,卻也知道如何將自己的聲音拿捏地甜糯而不風情,文帝寵愛館陶不是沒有理由的,館陶正宮嫡出,身份自是其他皇子公主所不能比的,再者,館陶雖不過十二歲,卻伶俐懂事得已有竇皇后的風範。
這後宮中敢對文帝撒嬌的孩子不過館陶一個,文帝喜愛女兒,可這後宮中除了一個生母卑微上不了檯面的郡主便只有館陶一個公主,竇皇后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太子之位已定,非長即嫡,可每個父親都有戀女情結,文帝也不例外,所以文帝在位多年,宮中出生的小公主幾乎全部夭折,文帝自然也毫不意外的將所有寵愛集館陶一身。文帝撫了下館陶耳邊珠萃下的碎髮,然後握起館陶的小手看向殿下的眾臣與妃嬪,說,朕許館陶一世榮華,以後朕的館陶,生子裂土封王,生女入宮為後。
滿宮嬪妃和下方捧茶祝頌的文武官員都愣了一下,竇皇后嘴角銜了絲笑意,溫和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一層亮光,又瞬間暗淡下去,連同嘴角的笑意一起消失不見。
這莊嚴的皇宮依舊籠罩在一片暖人的嫣紅裡,來往的宮人捧著食盒以及皇帝給眾大臣嬪妃的賞賜穿行而過,來來回回,紛雜,卻連丁點的聲音都沒人發出,館陶斂去上揚的嘴角勾起的暖意,深吸了口氣,挺起前胸,端出天家公主的的威儀目不斜視的跨出宮門,身後的宮人熟練地捧起嫁衣的曵尾,微含著胸面無表情的隨在身後。
站在文帝身後竇皇后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沒有人知道這個陪文帝一路扶持走來享盡天下尊榮的女人這一刻究竟在想什麼。
館陶大婚,天下皆知,王子皇孫,得館陶之女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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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門宮
月色本是清清涼涼的,卻無端照的人影清冷。成辭穿一身白衣站在已經開得殘敗的荷花池旁,望著遠處漆黑的夜色,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像是攏進夜色裡,唯一能辨識的只有一襲素白色的長衫,月色下,涼的讓人疼。
身後有窸窣的腳步聲,一雙手滿是皺紋,輕輕將件黑色織錦的披風搭在他肩上,“身邊的奴才這樣不懂事,出來也不知道給你披件衣裳。”
成辭回頭,是婆婆,眼前一澀,“無事,不過是想出來走走。”
阿曉走後,婆婆老的愈發快了,沒幾年的時間婆婆已是滿頭華髮,橘皮一樣的皺紋,似乎隨時都能摧垮這個待在母親身邊大半輩子的老人。
成辭揚了揚嘴角,問“母親可睡下了?”
婆婆點頭道“睡下了,”繼而又嘆了口氣“她這樣·····,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成辭正在束披風的手頓了下,回身對婆婆道“天色不早了,婆婆也早些歇息吧。”
婆婆沒再說話,轉身向裡院走,成辭眼中漆黑一片,看不出半分波瀾,像只是望著遠處出神而已,忽然聽見婆婆在身後叮囑了一句“阿樘,日日的參湯記著喝。”婆婆依舊喜歡像兒時一樣喚他。
成辭面色柔了兩分,回頭朝著婆婆離開的方向道“是,阿樘記著了。”現在陳家能這樣與自己說話的怕也只有婆婆了,也只有婆婆在這樣的時候還記得什麼參湯,就連母親,現在能夠掛念的也是陳家還能撐多久,而不是他這個兒子吧。
他突然抬起袖口掩在嘴邊,壓著嗓子咳了下,雖然很輕,在這樣靜的夜色下卻聽得再清楚不過。青蘿過來扶他,他扶著站定然後輕輕推開青蘿的手,寬袖中的手自然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