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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江湖上的人都說他的四哥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白雲玉不由得哼了一聲。還不如說自家要退出江湖了,連四哥的本質都看不出來,這江湖也沒啥了不起的,混在一起也會變笨的。
收拾好手上的行李,白水遙走到桌邊坐下休息,打那日被白雲風拖下水後,她便不再裝乖,再加上這人是完全的無所謂態度,如今她頂多在人前表個下人的樣子,關了門便當只有自己一般,頂多算是帶個尾巴,只要不去理便好。
儘管入了白雲風的陷阱,她也並不想如他們那般發瘋,這麼多年了,無論如何也該知道光是聊天是不行的。
各人有各人的做法,她才不會去神經一樣地自言自語。
綜合她的觀察與那兩兄弟的情報,這人的本性溫和,而這副冷面冷心也只是因為練功所致。
表面雖是無情無性,但內裡深處似乎還有一絲本性保留。
他的性子尚未完全的凍結,應該是漸漸地變得無心無感。
看他一直盡力滿足身邊人的所有要求,一徑地聽話做事,雖說總是一副無波的表情,她卻覺得,這應該是他表現溫柔的一種方式。
知他會聽話,那事情便好辦許多,無人時讓他看書去打發時間,也集中精力不至於陷入自己的世界。這人一旦發起呆來可是雷打不動的,對於他的情況來看,實在是容易惡化的習慣。
漸漸教他一些應對,至少要給人回應,從最先的早晚問安,到回應問話,半個月來,成效總還是不錯,要不小七也不會不停地纏著她了。
“五爺,喝茶。”倒了杯水正要喝,突然想起一邊還有個名義上的主子,她轉手放到白碧波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給自己。抬頭看向丫頭,她雙手捧著杯子不知在想什麼,這幾日她的樣子漸漸有了改變,還是不多話,卻開始漸漸和他說話。
“五爺,人家問好是要回應的你知道嗎?”
“五爺,問候是雙方面的,當別人問候你時,你所需要做的其實也只是一聲回應。”
“來和我念,早。”
“早……”
“對啦,記得哦,有人問候的話就要回喲。”
“五爺,如同問候的那個早字一般,當同意時多說一個好字,比起只是點頭來是有極大區別的,僅僅只是一個字卻會讓人感到愉快。”
這樣漸漸地看著她,明明沒有像兄弟們那樣說很多話,也不是親人,他卻總是覺得有什麼在吸引著他的心神,只是看著,心裡便漸漸清明,儘管總是堵堵的讓人喘不過氣,卻無法回到原先那種生活,那種已經沒了任何感覺的生活。
他並不知道怎麼算是好的,長到二十歲也不知快樂與痛苦是什麼,儘管記憶中似乎有過那種感覺,卻在每每回憶時越來越淡漠。
以致如今,已經不能再感覺那時的心情,彷彿在看一本與自己無關的書。
明明支援他度過漫長的十幾年的親情也不再覺得溫暖。
明明全部記得,卻無法再感覺到溫暖,甚至連失去這份溫暖的恐慌都不再出現。
無感,無心,無情。
愛憎於他已經不再重要,彷彿不曾擁有,失去時也沒有心痛,只是在開始時有一點點掙扎,漸漸地彷彿有另外一個自己,看著看著,一切都不再有感覺。
出現了一個她,不言不語,只是就這樣靠近了他,軟軟的小手,輕輕地為他繫上腰帶,梳理頭髮,衣袖間淡淡的清香,安撫了他的心神。
記憶裡不曾有過的感覺,緩緩升到心中。
看著她漫不經心地看書,喝茶,簡簡單單地和他說話,舒服的笑容。
剛剛回到家中時,他還可以回些話,卻需要反應一下才說得出,有時尚未來得及開口,等的人卻以為他不想開口,怕他不悅,轉移了話題。
漸漸地他不能再開口,起先還著急說不出話,後來便不再想說話,到如今不知怎樣開口說話。
而她卻那樣耐心地等著他開口,清澈的眼睛沒有一絲急切,帶著溫和的笑容,就這樣對著他笑,恍惚間,口中已經隨她重複了一句又一句。
只是看著,便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只是想要一直看著她。
心裡的感覺是陌生的,隱隱的似乎有什麼在湧出,卻又堵在一處無法順暢。
儘管並不是很舒服,但卻讓他想要聽她那溫溫的話,看她得到回應時的滿意笑臉,見她笑便會想要再看更多。
儘管心裡莫名地堵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卻是前所未有地期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