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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頗感欣喜,因為蘇州是崑曲的發源地,崑劇團比杭州來得多,演出也多,對鍛鍊舞臺經驗是相當有好處的。欣喜過後她又擔心自己給研習社丟臉,鍾教授好笑道:“你水平很不錯了,就是上臺唱得少,那邊可是好機會。本來我就覺得崑曲的復興要從迴歸摺子戲做起,蘇州那邊做得比我們好太多了,這一點符總和我看法很一致,年初我和他談起在杭州做普及演出的時候,他很贊成呢,還答應幫忙找場地,再贊助一些行頭!”
南溪心道符清泉哪裡懂什麼崑曲,他答應你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把我捆在杭州,現在你若跟他說我要去蘇州演出,他第一個要衝上門劈了你。鍾教授生平最恨那些在位者把崑曲當做一樣謀權謀利的道具,難得碰到一個不求名不為利又肯出錢來資助他把崑曲真正推向普羅大眾的復興計劃的,平時無處傾訴,覺得南溪既然是這位大伯樂的妹妹,自然是懂得這些的,所以很詳盡地把他的層層推進計劃說給南溪聽,中間夾雜無數對符清泉慧眼識英雄的讚歎。南溪越聽越覺得鍾教授口中的人和她認識的符清泉不是同一個人,忍不住打斷他問:“你說的……真的是我哥嗎?”
鍾教授點點頭,他說符清泉很懂行,從“聽”的角度來說,絕對是位行家。南溪越聽越沉默,想起先前符清泉無意中哼哼的兩句,真像是花功夫瞭解過這一行的……等晚上符清泉回來,吃過飯後,南溪便正襟危坐,同他說自己想去蘇州的事。
以為他會發脾氣,沒料到他只是摁摁太陽穴,沉默許久後才問:“你一定要離開我嗎?”
南溪愣了愣,預設後又說:“這是兩碼事,我一直想去登臺機會多一點的地方鍛鍊鍛鍊。你……我知道你事事都為我安排得很好,鍾教授是你找來的,紀晨陽原來給我的資料也是你給他的吧?但如果我就這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什麼事情都被你安排,也不甘心這麼多年以後,我還要和你在一起——好像我不跟你在一起,我就活不了似的!”
說到最後她情緒都有些憤憤了,可不是麼,兜來轉去,二十多年,什麼都是他!
符清泉站起身倒了杯水,她正說到口渴,接過來喝了兩口,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已被符清泉撫住後腦。她臉貼在他腰際,很堅實的腹肌,硬得像鐵一樣,伴著他的情緒,剋制而忍耐地微微起伏。
許久後符清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喑啞低沉:“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會攔你,你想做什麼、想學什麼都行,但你何必這麼為難自己?我知道你不甘心,”他停頓了很久,又繼續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嘗試,我都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南溪好幾天都無法正視符清泉的目光,丁看護有一回很媒婆地問她:“吵架了?女孩子稍微撒個嬌就好了!”她跟丁看護強調過很多次他們不是情侶,奈何丁看護壓根不信。過了兩天她估摸著紀晨陽或許消消氣了,試著給他打電話,結果都是關機。她也沒想好若電話接通,能和紀晨陽說些什麼,紀晨陽如今認定她和符清泉兩人耍花槍,故意牽了他進來當猴耍,她固然可以解釋她並沒有和符清泉在一起,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她能坦然地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和符清泉有半點瓜葛,一心一意地喜歡紀晨陽麼?
南溪如今確然明白,即使她的以後和符清泉沒有半點瓜葛,她也不可能選擇紀晨陽的。
無他,只因紀晨陽是符清泉的朋友。
到中秋前一日,研習社的《長生殿》正式開演,上座率超過預期,符清泉也陪著南溪去看。這兩週符清泉不論多忙,總按時回來陪她吃晚餐,醫生要求她有適度的活動,符清泉不放心她白天出去,所以每天晚上還要帶她在小區裡散步。他再不提那些讓她為難的話,只把所有能挪出來的時間都挪出來陪她。
初時南溪也抗議過,她討厭符清泉那種胸有成竹的態度,好像她不管怎麼努力,最後總要回到他身邊的那種態度。符清泉也不解釋,或者說他沒有時間解釋太多,看樣子是公司裡事忙。演出的時間很長,頭天就有整四個小時,符清泉看得頗認真,南溪細細觀察,發覺符清泉果然是在這上頭花過功夫的,再一想原來他阻止自己去外面崑劇團的事,大概也是希望她紮根在一處,從基礎做起,不想她染上外頭那些浮躁之氣吧?
因南溪受傷沒有參加公演,所以符爸和南媽都沒有來看,原來符清泉訂的票,也送給公司的員工們做福利了。初初留給紀晨陽的VIP座也空空如也,看完公演已過十點,避過退場的人流,他們刻意遲了一刻鐘出來,是符清泉的司機開車來接他們的,車開著開著,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