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護士進來提醒我吃藥,觀察我情緒是否平穩,有沒有幹傻事,這太可笑了。”
白瑞禮也認為以她目前的情況,不必再接受這種程度的監控。他打電話給陳華,講清了自己的觀點,陳華沉吟一下,同意取消護士的24小時值班。
但白瑞禮同時對任苒提出要求:“從某種程度上講,你厭倦身邊有人圍繞,是一種人群焦慮。也就是說,你承認了你朋友的死亡已經事實發生,但你並不打算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新的其他關係裡。你知道沒有你朋友存在的環境不可能改變,不過你也不準備再接納其他人進來。”
“有些感情是無法替代轉移的。哪怕我現在就走出家門,甚至重新開始工作,和別人交往,跟同事打交道,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我們何不試試看,從最小的改變開始。至少在醫院以外,再找一個你願意出門待著的地方。”
任苒接受白瑞禮的建議,她第一次獨自外出,是去了酒吧雲集的後海。
她驚詫地發現,不知不覺中,這個城市已經秋意濃重,滿目都是泛黃的樹葉,樹樹皆秋色。她的生活在初春某一天中止,又在深秋某一天重新開始,過去的兩個季節彷彿如同一個不留痕跡的夢。
十月底的後海,與北京其他地方一樣,有著秋天特有的肅殺氣息。她漫無目的晃盪半天后,停在了一間看上去生意蕭條的酒吧,那上面掛著招牌:雲上。
這間酒吧由一處衚衕舊房改造而成,裝修風格努力與店名看齊,走小資文藝路線,羊皮紙燈罩將光線弄得昏黃而迷離徜恍,傢俱帶古舊氣息,到處擺放蕨類盆栽,進門走道上方搭著架子,爬藤植物密密匝匝地纏繞著,人為地將不大的空間營造出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感覺。
她之所以駐足,是因為她曾與祁家駿來過這裡,祁家駿當時眯著眼睛笑:“雲上,多好的名字。”
她也笑,兩人不約而同記起,他們在澳洲留學時,曾一起看過《雲上的日子》這部電影,當時莫敏儀沒有透過預科班考試,沮喪之餘,十分神往葡萄園的浪漫生活,一度嚷著要去阿德雷德大學農學院學釀酒專業,並在網上找著各種資料,做計劃做得煞有介事。可是,祁家駿開車幾百公里送她去玩過一次後,她那點葉公好龍式的愛好就迅速轉移了。
離上次來這邊不過一年多時間,附近的酒吧都換了招牌或者裝修,物不依舊,人已全非,只有這家還似乎保持著原樣。
她走進去,胡亂點了一種牌子的紅酒,獨自喝著,一直待到打烊,帶著薄薄醉意,步伐飄浮地出來,正要分辨往哪個方向走比較好找計程車,阿邦突然出現扶住了她。
她看到他也並不意外,只默默跟著他去停車場。
第二天,阿邦準時過來送任苒去醫院,同時拿來一張現金支票,告訴她,她的車經評估已經被撞得報廢,他剛把保險理賠手續辦下來,“車子扣除折舊,賠了八萬多一點,再加上人身傷害住院費用賠償,一共是……”
那些數字她沒有認真去聽,她也不肯接這張支票,這薄薄的一張紙片彷彿是她那輛小小兩廂車的殘骸濃縮而成,由此而產生的聯想與回憶都沒法讓她愉快。
“阿邦,請幫忙把支票轉交給陳總,算是支付各種費用吧。”
“可是……”
“要跟我算帳嗎?那好,麻煩你把住院醫療費用、現在的房租、護理和心理治療明細列給我,我去取現款支付。”
阿邦頓時做聲不得,拿著支票的手僵在半空中,隔了好一會兒,他無可奈何地說:“任小姐,陳總為你做的一切,就跟當年你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做的一樣……”
她截斷他,“別提當年,阿邦,沒什麼意思。明天有空的話,送我去下4S店行嗎?我打算去再買一輛車,以後我自己開車去醫院,不麻煩你接送了。”
阿邦遲疑:“任小姐,你必須徵得醫生的同意才能開車。”
她開啟車門,一條腿邁出車外,突然回過頭看著他,“你確定不是要徵得陳總同意嗎?”
阿邦無法作答,她一笑:“我會去問一下白醫生,你也去問一下陳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所有長評、留言以及幫我整理時間人物的讀者,不過真沒法加更了,很抱歉。。。
另外,請不要找我要進展要甜蜜,得了抑鬱症的姑娘轉頭就跟人嗨皮了,那還是人嗎?那還是任苒嗎?
接下來有兩章都抑鬱,各位慎重考慮要不要繼續看下去,如果都說不看了,我也省事不更了,等著出書吧——這話沒跟誰賭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