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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有暗花紋的真絲襯衣,臉上一熱,低下頭去,從口袋裡摸出那包“中華”煙遞給他。
他伸手來接,我猛然瞥見他一手臂的血,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你受傷了?”我驚問。
他淡淡一笑,取出一支菸來,含在嘴裡:“沒什麼,不用緊張。”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瞪著他的右臂,整個小臂上都是血痕,縱橫交錯,觸目驚心,怎麼還會沒什麼?
“你怎麼會受傷的?”明明看見他把田松石揍得無還手之力,又怎麼會受傷的?
“砸車窗玻璃時劃的,傷口不深,只是剛才揍那混蛋時用了勁,可能豁開了。”摸出打火機點燃香菸,仍是不當回事的樣子。
他是心急救我才受傷的,這一手臂的血是因為我……心裡忽然顫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床頭櫃那兒開啟抽屜,家裡還好有酒精,還有一小瓶雲南白藥。拿了過去,用棉球沾了酒精,把他的手臂拉過來輕輕地擦拭,有的地方血都有些乾結了,慢慢地擦,一道一道的傷痕便露了出來,有一道傷痕裡甚至還嵌著玻璃屑,在頭頂的燈光下讓人心悸地泛著光。
心裡有某根神經被隱隱牽痛了,竟不敢伸手去將玻璃屑取出來。他一直默不作聲地讓我幫他擦血跡,這時才忽然伸手過來,手指輕輕一挑,便將玻璃屑挑掉了,傷口立刻湧出血來,慌忙將白藥粉末抖在傷口上,自己的手也輕輕地顫抖起來。
每一道傷口都上了白藥,家裡沒有紗布,忽然想到身上的恤衫,反正都已經撕爛沒法再穿,背過身去,撕了兩溜布條下來,再把他那件襯衣裹好,才轉過身去將他的手臂用布條纏上,綁得很難看,但每道傷口都好好地包了進去。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又看著我,微微地一笑,伸手過來輕輕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再慢慢地靠過來,俯下頭吻住了我,婉轉的,極溫柔的。
心裡驀地跳了起來,不規則卻又急促的。他從沒有這樣吻過我,這樣地溫柔,這樣地讓人頭腦裡陣陣地發暈,這樣地讓人不知不覺就想回應他……
他鬆開了我,我睜開眼睛,瞳孔從昏花中漸漸清晰。看到他在凝視我,很認真的凝視,手指還在輕輕捏著我的下巴。
“之前一直以為你是害怕是緊張,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根本不會接吻,你從未和人接吻過,對嗎?”
臉上一下子火燒一般,一直燒到耳根後。低下頭,逃開他捏著下巴的手,也逃開那讓人禁不住心跳的目光。
我……我怎麼了?
腰上被輕輕地圍住了,嘴唇又被他摸索到了,又是那樣地溫柔,甚至……甚至他的手指都變得那麼柔軟,溫暖地小心地愛惜著我……
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樣溫柔的,從來都不知道……
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來,床頭櫃上的鬧鐘面反射著的陽光頓時刺花了我的眼,將鬧鐘側了一下,時針清楚地指向了九點。糟了,昨晚忘了上鬧鐘麼,今天竟睡過了!
慌忙想坐起身來,才感覺胸口上被一條沉沉的手臂壓住了,頓時完全清醒。
昨夜,昨夜……
轉過頭去,剛好看到他睜開惺忪的睡眼。
“怎麼,你醒了?”那樣懶洋洋地看著我,嘴角也浮現一道懶懶的弧線,手臂卻沉沉地繞緊了。
在這早已被明媚陽光照耀著的房間裡,一切都是那麼清晰,清晰地能看清他眼瞳的顏色,他鼻樑上一顆淺淺的痣,他唇上淡淡的鬍鬚痕跡……慌忙別過頭去,臉上彷彿被陽光烤熱了。
“我……我要去上班,已經遲到了。”我低聲說道。
“那就別去了,休息一天。”他擁緊了我,熱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裡。
“不,我沒有假了。”我掙扎了一下,小聲地說道。
“沒關係,我幫你請假。”他轉過身就從扔在床下的褲子裡摸出手機來。
我驚愕地看著他:“你?你知道電話號碼?”我都沒記清超市的電話,他怎麼會知道?
他輕笑了一下,撥了號碼:“那家超市的總經理是我朋友,我當然知道。”
楞楞地看著他,心裡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他知道了我的姓名和住址,去超市應聘時,表格裡都填了的,既然認識總經理,他自然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知道。
心裡忽然就不自在起來,不,我要去上班,不要他幫我請假。坐起身,才發覺自己身上絲縷不剩,慌忙用被單捂住,臉上又燒了起來。
“怎麼了?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幹嗎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