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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那個房間,這才知道里面原來是個應有盡有的臥室,裝潢得美侖美奐,從沒見過怎麼華麗的臥室。——這麼華麗的絕境。
聽見身後的門被關上了,看著那男人從我身邊走過,走到那組落地音響前擺弄了一下,那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我心依舊》在房間裡輕輕盪漾開來,席琳·迪翁的歌聲在此刻聽起來竟是那麼的淒滄。
心裡驀地一陣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努力地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努力地不讓自己發抖,垂下眼,看著腳下那厚茸茸的印花地毯,耳朵裡“嗡嗡”地響。
一雙光亮可鑑的男式皮鞋進入我的視線,忙轉開眼去。
“這首曲子還喜歡聽吧。”聲音竟是那樣地輕鬆,他不知道自己在毀掉一個女孩兒純潔的一切嗎?
下巴忽然被一隻手托住了,我一驚,禁不住地渾身一顫,那隻手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又輕輕地扳過去和他正面相對。我極力地控制著身體的顫抖,極力地不使自己看起來很軟弱,盯著他,盯著那幾乎是在洞察我的目光。
“你是個讓人很感興趣的女人,沒想到今天竟會在這兒遇見你,很有緣分,對吧?”又是那樣歪著嘴角一笑,還沒看清楚,他的臉忽然便在眼前放大了。
嘴唇被柔軟地溫熱地堵住了,舌尖也立刻被另一個軟軟地繞住,淡淡的煙味與酒味,漸漸地瀰漫迴轉。
我瞪著面前那張放大了的臉,意識驀地有片刻的停頓,這……這就是接吻麼?男人和女人的親吻就是這樣的麼?一直就在幻想接吻的甜蜜,和心愛的人那種甜蜜,可是第一次接吻,竟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忽然就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同時,才察覺到這個陌生男人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胸部。心裡大駭,猛地推開了他,踉蹌地退了幾步,“嘭”地一下靠在了身後的牆上,又驚又怒又怕地瞪著那個男人,渾身再也無法剋制地發起抖來。
那男人看著我,朝我走近了幾步,雙手插在褲袋裡,微歪著頭。“如果後悔還來得及,你可以走,但你妹妹得留下。”目光仍是懶懶的,可卻是在逼人就範。
“不……”艱難地發出了聲,垂下眼,掩住心裡無法抑制的恐懼。這個時候還有誰能來救我,還有誰能來救我妹妹,如果有,我真的願意粉身碎骨相報……可是沒有,沒有……
那雙皮鞋又進入了視線,抵著我的鞋尖,下巴又被托起來,嘴唇又被堵住了。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撫摩,我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極力地抑制著心裡的恐懼,使勁地往後靠,背緊緊地抵在牆上,卻什麼也躲不開。衣服解開了,胸衣很快就被熟練地解去。
“你的胸部竟長得這麼美!”那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嘆了一聲,俯下頭去。
我僵直地靠在牆上,反抗的意圖、羞恥的感覺都被從所未有的絕望所麻木。這就是上天安排給我的命運麼,一次一次地被推入絕境,一次一次地考驗著我的意志,這就是我註定要承受的命運麼?女人註定是弱者,先天的弱質註定就要受欺凌受侮辱麼?不!不……
我被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那張綿軟得不可思議的大床上。瞪著天花板上那盞華麗得有些過分的歐式大吊燈,柔柔的光線浸潤著整個房間,音響裡席琳·迪翁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那首《我心依舊》,那麼美卻又那麼悲涼……
死死地攥住床單,承受著幾乎不能再承受的痛苦,拼命地咬住嘴唇,死也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那一刻裡,我忽然想到了蘇茜。原來她竟是那麼深地愛著她的男朋友,可以為他付出那麼多,甘願奉獻出自己最寶貴的,也甘願承受那種幾乎讓人暈厥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暈了過去,只是忽然覺得又被人抱了起來。睜開眼,看見的是那個男人離得很近的臉,垂下眼去,卻又看到了赤裸著的肌肉結實的肩,又慌忙別開眼去。
好半天,他只是這樣抱住我,讓我緊貼在他胸前。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擁抱,第一次感覺到男人那堅實的胸懷,卻會是這樣一種羞辱的情境,這樣一顆絕望的心。
沉默之中,只聽得見他輕輕的呼吸聲,也感覺得到他胸膛的起伏。我不知道他究竟還想做什麼,他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莫非真的想無恥地食言?
“可以放我們走了吧。”我一直轉開眼,不去看他的臉。我不想記住這張臉,更不想記住這個如此漫長黑暗的夜晚。
聽見他吸了口氣,忽然說道:“你……原來你是第一次……”
“可以放開我了嗎?”我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