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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時候的安瑟並未窺測出陸宗南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不然……就算親手殺了安洛,他也不會答應安洛跟著那個人。
陸宗南野心勃勃,而且是個瘋子——也許玩政治的多少都有點瘋狂。
陸宗南的瘋狂在於,解散“黑鷹”軍後,竟然在禁島另建了一支300人的軍隊——索多瑪聖軍團。
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這麼一支很特別的軍隊——底比斯聖軍。士兵們出身貴族,挑選入軍的標準卻是怪異的:戰鬥力強悍,而且必須是同性戀,這樣組織起來的一支軍隊,出奇得牢不可破、堅不可摧,征伐間所向披靡。不過,說到底,這就是一支敢死隊,為了眼中的信仰死而後已——陸宗南狂妄得也想要成為這樣的信仰,諷刺的是,他竟然還真的成功了。
索多瑪聖軍團,就是聖騎士的前身。
安瑟用手背蓋了下眼睛,嘲諷得直想笑,自己就是為了安洛才給陸宗南賣命,沒想到最後竟然讓自己的弟弟成了第一批的試驗書。
得意之作?陸宗南當初是不是這樣稱讚過被封藏起來的安洛呢?
他也記不得了,只知道那時候還很冷靜地微笑,不過某種隱秘的怨恨已經像蟲子一樣開始噬咬,跗骨之蛆也不過如此了。
周圍暴力血腥的屠戮仍在繼續,Bloody的人似乎已經找到對付聖騎士的方法了——確實,只要讓這些怪物的腦袋離體,叫那些像章魚觸角一樣能蠕動的獠牙咬不到血肉,機體補充不了能量,自然就會枯竭然後死亡。所謂的不死,其實就是笑話,什麼不死,當他們變成怪物的時候,就已經連人都不是了,自己的思維意識都掌控不了,不死又能怎麼樣?
不過,他知道,有一個是例外的!
安洛就是那個例外——只因為那是他費盡心力創造的“得意之作”!
安瑟那張眉目姣好的臉興奮得幾乎有些扭曲,眼光灼灼地盯住前方,他踩著滿地斷手斷腳和腦漿迸裂的屍體一步步走過去,眼睛裡只剩下那個佇立著的縈繞藍色熒光、晶瑩剔透卻看不見裡面有什麼的神秘容器。
肖斯諾一刀卡在怪物的肩下,腳蹬著牆壁一個猛衝,反手勒住對方頭顱,喀地一聲,清脆利落,直接將對方整個腦袋擰了下來,怪物大張的嘴裡露出的獠牙蠕動著幾乎就要咬上他的胳膊,他嫌棄地一腳蹬開死屍,隨手將鮮血淋漓的頭顱扔了出去,暴力血腥的格鬥讓他熱血沸騰,神經裡都帶上殘忍的嗜血欲。
鮮血的味道叫人說不出的厭惡,但渾身浸透這種粘膩膩的液體後,又像被烈火燒灼著面板,肌肉繃緊收縮中帶來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他知道這很不正常,就像做了吃慣人肉的野獸,再被束縛進道德的標尺下,那麼烹飪的再美味的食物吃起來也將味同嚼蠟。
但別無選擇,這種時候,除了殺人就是被殺,他當然更願意殺別人。
看到安瑟那種極不正常的興奮,他心裡當即一沉,深幽的黑墨色瞳孔裡冷光閃了閃,手上刀勢一緊,直奔而去。
安瑟警惕性很高,一個側閃躲過去,反手軍刀疾出,和肖斯諾雙手揮過來的刀直接撞上,冷刀相對,鋒芒畢露。
“怎麼?想殺我?”安瑟眉間狠戾之色呼之欲出。
肖斯諾嘴角微揚,冷冷一笑,手上勁道毫不收斂地強壓下去,卻又突然出人意料的一鬆,重重一腳踹在安瑟腰腹上,將人踢得一個倒跌,刀鋒在對方手腕上擦了下,刀尖寒光跳閃,奔著對方心口刺過去。
“肖斯諾!”背後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聲音是極熟的,不是段洛又是誰!
被人用槍瞄了後腦,刀自然偏了一偏,卻是沒收,安瑟悶哼了一聲,血珠迸出幾顆,在刀尖挑中的左肩頭暈出數朵豔麗曼妙的血花——這一刀看似入肉不深,卻極為陰險地切在對方骨頭縫間,刀尖稍微動一動,就是剔骨的痛感。
身後段洛臉色冷森,槍口直直對準他:“該怎麼做你知道!不然別怪老子不留情!”
肖斯諾略略轉過眼睛,黑琉璃似的眼珠像尖銳透骨的冰,冷得有種晶透感,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很輕微地點了下頭,不無諷刺地笑了聲:“原來是這樣,難怪逃了還敢再回來。”他倒是忘了,安瑟和段洛可是有一腿的,看來那時候安瑟是故意放走陸宗南的,至於目的,現在的情形不是很好解釋麼?
這邊動靜一出,離得近的愛莫頓立即就注意到了,槍一抬,也不管肖斯諾的死活,準備直接給段洛來個痛快的。但沒等他動手,某個冰冷堅硬的物事硬邦邦的頂到了他後腦勺上,喬白微啞卻暗透磁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