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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開玩笑道:“那可不行,這方向怎麼能交到別人的手中呢?要自己牢牢把握啊!”漸漸鬆了油門,讓小船在湖面上自由飄蕩。
楚天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湖面上清新的空氣,道:“真想像當年的范蠡那樣,駕一葉扁舟,攜美人歸隱江湖。”麥微明知是說來讓她開心的,還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楚天舒道:“很多年沒有這樣放鬆了。”
麥微道:“這不是你的樂趣,偶一為之而已。”
楚天舒放開方向盤,任小船在水面上自由飄蕩。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拉過麥微的手放在膝上,隨口說道:“我現在想到莊子的兩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麥微微微一想,道:“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
楚天舒用力緊了緊麥微的手,點點頭說:“勞者、憂者也莫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麥微心疼地拿起楚天舒的手放在臉上,說:“可惜我不能為你做什麼。”
楚天舒閉上眼睛,不敢看麥微的表情,麥微越是這樣越是在幫助他下決心。愛情實際上和其他的慾望沒有什麼不同,是要有出路的,是會升級的,永無止境。即使麥微的愛情也是一樣。他輕輕的碰了碰麥微日漸瘦消的面頰,然後把手縮回來,睜開眼睛,看著麥微,說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等我回三江以後,咱們還是做好朋友吧。”
麥微一瞬間來不及收回的笑靨和驚愕的神情深深的紮在楚天舒的眼裡,麥微的臉漸漸地漲紅了上來,又一點一點地褪下去,接著,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下去,唇膏的顏色空空地浮在上邊,好像隨時就會掉下來。
麥微很快地回答他:“好的。”
楚天舒扳過她的肩膀,麥微的身子簌簌發抖,臉上卻是淡淡微笑。
楚天舒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刮那些想了一遍又一遍的話,然後學舌一般道:“我們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我今後的路還很長,你的路也還很長,做個互相幫助,互相牽掛的好朋友,總會比別人強。”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想不想出國?”
“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感情的事無須向任何人解釋。”
語無倫次。楚天舒乾脆停下來,看看麥微,麥微也看他。
半晌,楚天舒看麥微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接著說:“微微,也許有一天,我們老了,在陽光燦爛的花園裡遇見,到那時,可以笑著問候一聲:這麼多年,你好嗎?你說好嗎?”
麥微重複他的話:“如果有一天,我們老了,在陽光下的花園裡遇見……”神色悠然地想象著。忽然,麥微的口氣變得頑皮起來:“不,我不會問候你,我會放我養的狗咬你!”
楚天舒還未反應過來,麥微已大笑起來:“逗你玩兒的。”
回頭道:“走嗎?”
楚天舒擔心地看她,搖搖頭:“陪你最後一天。”
麥微一如既往地面露喜色,拉住他的手,說:“那你請我吃飯吧,我餓了。”
楚天舒點點頭,將船駛向岸邊,一路上,麥微把頭靠在他身上,一言不發。
楚天舒一片一片的為麥微挑出了菜餚裡的香菜,麥微託著下巴看著他。楚天舒問:“怎麼不吃?”
麥微道:“報告楚老師,想喝酒。”
楚天舒問:“喜歡喝什麼?”
麥微指指飯店牆壁上正在做推廣的韓國酒真露,說:“這種好不好?”楚天舒歷來不喝韓國酒和日本酒,但是今天打定主意一切都隨了麥微,於是笑道:“你喜歡什麼就是什麼。”
麥微喝得很快很多,楚天舒心疼地問:“你行不行?”
麥薇薇眨眨眼睛,頑皮地:“只有男的不行,沒聽說女的不行。”舉手示意侍者再上。又問楚天舒:“最後一次,不至於把你喝窮了吧?”
楚天舒不再說話,只是找她放下杯子的間隙,趁機喂她吃口東西。
終於,麥微停下杯來,睜大眼睛看著楚天舒,是那種很小很小又懂事的窮人家的孩子看著商場的櫥窗裡心愛而昂貴的玩具時的貪婪而無望的眼神,須臾,大顆大顆的淚珠自眼中珍珠斷線般滾落。麥微慘笑一下,說:“Gameover。遊戲結束。”
楚天舒心內酸楚,柔聲勸道:“微微,聚散離合本是常事……”聲音梗住,再也說不下去,眼睛不由得也紅了。
麥微把自己反鎖在浴室中,抱住馬桶翻江倒海地大吐,眼淚,汗水,鼻涕,酒菜,膽汁,所有的汙穢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