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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吸吸鼻子,她好不容易才稍停的淚水又開始掉了。
“很快、很快。”南宮肇只得安慰她。“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喔!你別哭嘛!”她一哭,他就著慌,那淚水滴在他肩膀,滲過衣服,透進肌膚,他都要心碎了。
既然等不到計程車,他乾脆揹著她,賣力在馬路上跑起來。
要跑多久才能到醫院,他不曉得,只知道要讓她舒服、讓她開心、讓她快樂,哪怕跑到他中暑昏倒也沒關係。
太陽好大,照在柏油路上,反蒸起灼灼熱氣,讓臺北盆地就像個倒扣的大蒸籠一樣。
揹著雲芸在馬路上奔跑著,熱意從面板一直透入骨子裡,但南宮肇只注意著周遭有沒有計程車,偏偏一輛也沒見著。
他只好繼續跑,跑得一身大汗,氣喘吁吁。
想到雲芸正發燒趴在他背上,腳還受傷,他就不能停下腳步,哪怕跑到心臟爆裂,還是要跑下去,直到送她進醫院為止。
到了醫院,雲芸已經是半昏迷狀態,溫度計一量,居然燒到四十度,有轉成肺炎的跡象。
南宮肇聽得差點昏倒,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在醫生的指示下迷迷糊糊替她辦了住院手續,又搖搖晃晃地回到病房照顧她。一路從雲家跑到醫院,他其實也快累趴了,但擔心著雲芸,他實在無法安心休息。
立在病床旁,他看她睡得很不安穩,不時發出夢囈,小臉一片通紅,汗出了一陣又一陣,只得不停擰來溼毛巾為她擦汗。
“沒事了,小芸,好好睡,你很快就會好的。”他一邊替她擦汗、一邊說。
“小芸,你要趕快退燒啊!”四十度,那會燒死人的。
“小芸,等你好起來,不管你想去哪裡玩,我都陪你去,你一定要好起來……”
整個晚上,他不敢眨一下眼,晚餐沒吃,更忘了給家裡打電話,也忘了告訴夏侯封她住院……他心裡只惦記著她,其餘一概置諸腦後了。
一直到隔日清晨,她的溫度才漸漸轉為正常。
南宮肇鬆下一口氣的同時,高興地站起來,卻感覺整個天地都在轉。
“小芸,你……”他暈眩地扶著病床,大手貼著她不再高燙的額,腦袋貼在她枕畔。“我快被你嚇死了。”
“下次可別再這樣嚇我了。”手從她的額滑向她的頰、挺翹的鼻頭,最終……不知不覺來到那嫣紅似霞的唇,手指無意識地輕觸一下,軟軟的,似帶著一股無名魔力。
他雙眼瞬間直了,瞪著指下的紅唇,耳朵出現了幻聽,不停地叫他靠過去、靠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照著那個聲音做,又是怎麼做的。
只知當他回過神來,他的嘴已經貼在她的唇上,一股甜膩香軟的觸感直擊心窩。
“嗯!”忽爾,她在睡夢中呻吟一聲。
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控,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做了什麼?”他摸著唇,再看一眼床上雙眼緊閉的俏人兒,心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他偷親她了,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前……天啊!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但是……他又好慶幸自己親了,對於這個打小認識,青梅竹馬的好友……不,他早不拿她當朋友,他對她的感情是男女間的喜歡。
不後悔親她,真的,因為他已經喜歡她很久了……
否則為什麼別人不曾引起他心底絲毫關注,獨獨雲芸,從小她喜歡什麼、想吃什麼,他總是能注意到,並努力滿足她。
不過年幼時,他只當那是朋友間的知心;但現在,他十八歲了,他知道若非心存愛戀,他不會刻意留心她的愛好,連她想吃什麼早餐都特意備好。
或許國小三年級,她在學校後門救他時,他就已經注意到她;只是當時年紀太輕,懵懂不知,錯將愛戀當友誼了。
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她還沒有交往的物件,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撐著地板站起來,卻又踉蹌地跌了回去,這才發現自己四肢都在發抖。“我是怎麼了?”他突然覺得頭昏眼花,病床上的雲芸變成了兩個。
“唔!”好難受,想吐。他為時已晚地想起,自己昨天沒吃晚餐,今早也沒吃,再加上昨天頂著大太陽揹她到醫院,本已有些中暑跡象,一日夜操勞下來,難怪撐不住。
但撐不住還是要硬撐啊!他倒了,誰來照顧她?
他掙扎地扶著牆壁出去打公共電話,通知夏侯封來換班;雲家父母不必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