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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問問我哪裡來!
我左手撐著腰緩了口氣,可依然沒辦法站起來,只能顫巍巍地抬高右臂,“在這裡。”
又是一陣嘲笑。
我是不是得感謝林少非?她早就讓我體會過這種恥辱,所以即使被全班嘲笑,也沒有深感痛心。把俞灝的所作所為跟林少非比起來,不值一提。後來他發現惡作劇對我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開始主動聊天,成了朋友。他家世好,爸爸做生意的,媽媽在國企上班,各自都忙沒時間管他,以前在學校裡鬧事老師會請家長,次數多了也引起不了注意,他愈加膽大妄為,到後來不可收拾。
前桌是個清秀的男生,搞笑愛耍寶,叫謝健峰。我時不時地和陳力娜提起他,次數多了,力娜冷不丁問一句:“楊沐,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我從來沒有意識到別人會這麼想,瞬間語無倫次起來:“不是!就前桌嘛,別人我都不認識啊!我沒有認識別的人,只有我的同桌,同桌也經常提起他啊!”說了一堆也沒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乾脆閉嘴。於是我意識到,如果你一再提起一個男生,別人會誤認為你喜歡他。
我是少先隊廣播站的一員,陳力娜是廣播站的師姐,負責帶我和謝玲瑤。
謝玲瑤是隔壁班的女生,那年李宇春周筆暢這樣的中性風剛開始流行,她就緊隨潮流剪了個非主流刺蝟頭,經常一身黑衣黑褲,煞是惹眼,有時候跟她走在一起發現老有小女生愛慕的目光和小男生嫉妒的眼神。
可是後來我開始懷疑俞灝主動跟我化解干戈究竟是因為我的堅韌品質還是因為我和謝玲瑤的關係。
有一天自習課他又跟我搭訕,並且支支吾吾見不得人似得,再三追問下原來是想要一張謝玲瑤的個人照。沒錯,這小子看上人家了,只是身高稍微有點距離,我看在他一片痴情的份上就勉強答應下來,輕而易舉地向玲瑤要到一張照片,轉手給他。後來謝玲瑤知道這件事,險些跟我絕交。
在謝玲瑤跟我冷戰的第四天,也是我俯首甘為孺子牛悉聽尊便任憑差遣可對方就是不理不睬的第四天,傍晚下課鈴聲一響謝玲瑤就跑到班級門口等著我把東西往我書包裡一塞絕塵而去,我莫名其妙地愣住,繼而開始害怕——她在我書包裡放了什麼?她到底放了什麼呀?原子彈有多大?我這破書包能塞得下嗎?
我跟拆地雷似得輕輕開啟書包,就一張科作業紙,扭曲的毛筆字寫著“友誼天長地久”幾個字,還有長髮短髮兩個小人並排牽著手,中間一顆心,我忍不住吃吃笑起來。謝健峰路過身邊伸長脖子問:“情書啊笑的這麼白痴?”
我還沒反應過來書包就被他搶走了,又被掏出一個發條小玩偶,長得有點像迪斯尼樂園的唐老鴨。
我知道她氣消了,第二天給送去早餐,我倆正式冰釋前嫌。
Part 10。表白
少年時期的愛戀,是冰封的糖果,剔透的介質包裹著那一小點歡欣。
早讀課偶爾會在抽屜裡發現男生留的小紙條,緊張地渾身顫抖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一��樸星�蚨淝巨被ù蔚誑�擰�
2004年楊臣剛的一首《老鼠愛大米》風靡於大街小巷,廣播站卻明令表示嚴禁播放,可阻止不了搗蛋男孩們揮著掃帚作吉他彈唱還各種伴舞。語文課上開啟課本扉頁裡夾著心形信紙抄了滿滿一頁的歌詞嚇到魂不附體,既害怕又捨不得丟掉,於是在某個週末家長會之前,忽然想起這件事不得不急急忙忙跑來教室只為扔一張紙。
當時的我想,以後那麼長,只要我肯轉身回頭,你會一直在。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在,因為我連轉頭都不敢。
這一別,就是十年。
大二端午節我回了趟故居,早上九點之前,在床上換好衣服,對著陽臺上的半身鏡狠狠地伸個懶腰,胡亂洗漱一番。再從一疊紙張平整,印刷糙劣的模擬試卷中抽出一份小學期中試卷,細細揣摩,味同嚼蠟。
晚上穿著睡衣,開啟電腦,看看空間裡眾人對生活的牢騷,順便再看看微博裡越來越沒有責任感的新聞。發言不多,也都沒有太多自己的觀點。倒騰一部不至於拖著快進的電影。在11點後,上床睡覺。
就是這樣一段懶散的時光,每天機械重複的細節都被一一篩了出來,像簸箕裡沒篩去的石礫,在我吃飯的時候,喝水的時候,懷念的時候亦或是無所事事的時候,冷不丁地被散落在地上。恍惚地走過時,咯得讓人覺得生疼。
恰逢六一兒童節,不知不覺走到校門口,三角小彩旗從花壇一直延續到曾經凌晨攀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