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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鐵門,宿舍樓已經翻新,新建了一個籃球場,乒乓球桌卻仍然完好保留著,還有迷迷糊糊走錯過的廁所。彷彿看到有個白裙子扎馬尾的小姑娘路過水池,同迎面而來的夥伴擊了個掌,沒有開口打招呼,這是我們的默契。
只要曾經年少,每個人都會在心底深處為逝去的青春留一點柔軟。在滄桑流年的某個間隙,眼中會忽然略過一縷莫名的黯然,在似曾相識的風景前,心頭會驀地升起一段無名的感傷。
年華老去,歲月匆匆,絕不可能再回溯,往日的朋友也只能在記憶里美好。
教室早已面目全非,不再是油漆剝落的木頭桌椅;天花板安裝了風扇,她們不再需要自己折小紙扇呼哧呼哧地扇著;角落裡的電視機也不見了蹤影——雖然印象裡我們從來沒有開啟過;淡藍色的書櫃被搬走了,換成新的,我們曾經每個人捐一本課外書放在那裡作圖書櫃;她們似乎沒有訂閱報紙了,因為牆上沒有報刊夾,是啊,網路更新的如此之快,誰還願意步履蹣跚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呢。古人嘆物是人非,卻不知道最大的悲哀是物非人非,現代人常常連一點可供憑弔的回憶都難以存在。
原來已經隔世。
也有那麼一會,走累了,藉著喘息的時機遠遠近近地看著這個沉沒在風輕雲淡裡的校園,到處都是讓人心裡軟綿綿的念頭。嗯……好像這樣慵懶的味道,總是那麼輕易地,就開始了懷念。
Part 11。奧賽
從一開始我就決定,要把所有的過去忘掉,重新開啟一段生活。除了趙芝蘭,沒有人認識我——趙芝蘭也不知道我的過去。
我認真聽課,做筆記,用古人的話說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期末成績語文94,數學滿分。
第二學期,數學老師說有個奧數競賽,出了幾道歷年真題,點了幾個人留下測試,後來臨時有事,讓我們回去做。
交完試題當天下午,老師評改完發下來,指定4人參加奧賽,包括我。
俞灝問我:“你的題目是不是六年級的陳叢娟幫你做的?”
心下一慌——人們對所有懼怕發生的事都有種天生的恐懼感,無論它是否發生。 ;“誰說的?”話說出口才知道聲音抖的厲害。
“我聽謝健峰這麼對老師說的,你和二班的謝玲瑤,昨天下午放學時候,你們在一起。”
我無奈地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不說話,我想,只有奧賽成績才能說明一切。於是,每天除了做課餘作業,我抽了大量時間練習,可這些高難度的試題讓我崩潰,解不出來,心情煩躁,愈發解不出來。
輪到我們值勤檢查衛生的時候就約謝玲瑤一起解難題,等待值日生打掃班級和衛生區需要一段時間,有時候去她班上,有時候來我班上。她班裡有個叫程阿錦的,身寬體闊,小眼小鼻,小學只宣傳八榮八恥沒有顧慮女生化妝打扮問題,而且這種現象極少見所以並未下禁令。這位程同學算是百裡挑一的奇葩,每天撲著粉底畫著眼影(我沒有打錯別字,是“畫”)塗著口紅,穿的五光十色隨處招搖,像移動調色盤,還加大號的,招搖過市的姿態不輸小時候我和趙芝蘭穿紅裙子手拉手的橫行霸道。而我不知怎麼的就得罪了這個看起來很能惹事的主兒,正對玲瑤發表見解侃侃而談呢她冷不丁打斷我:“楊沐,你是不是太驕傲了!”
我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她。
牛氣哄哄的程同學繼續道:“你這樣子一看就是讓人刷的料,你以為你很厲害嗎?你以為能檢查衛生能站校門口抓不戴紅領巾的人能播音就是很厲害嗎?看門狗啊!”一個“啊”字吐出來嘴型沒收回去,微張,維持著惡狠狠的表情,眼睛半閉斜視著我,或者她眼睛是怒睜著的。
我很沒骨氣地被震懾住了,兩秒鐘的時間都快考慮到我被她找的人打死之後怎麼收殯的場景。
謝玲瑤插了一句:“你幹嘛呀!”
她咬牙切齒地對我說:“楊沐,你真的太驕傲了,你等著吧!”
於是接下來的很多天我都惶惶不可終日,程阿錦和林少非不一樣,林少非侮辱我人格,她威脅我生命!林少非讓我不知如何面對活人,她讓我不知如何面對死人,而且死的那個人是我自己。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害怕。
芝蘭送了很多泡椒鳳爪過來表示安慰,說辣會增加勇氣,邊啃邊問我怎麼想的。
“多注意點咯還能怎麼著,說不定真是平時太張揚沒準過段時間人家就忘了也不定。”我儘量忽視內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