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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張卬等人帶領的大軍來勢洶洶,勢如破竹,戰況愈漸明朗。更始帝宮中的守衛不過數千人,雖然拼死抵抗,卻是無濟於事。
更始帝急的像熱鍋裡的螞蟻,在長樂宮中來回走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見叛軍就要殺入長樂宮,派去召回大軍的侍衛卻依舊沒有回來。
“臣妾見陛下如此坐臥難安,更是心急如焚……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還是先保命要緊啊陛下!”
隨著門外的喧囂越來越近,這女子顯然更坐不住了,急忙拉著更始帝就要往外走。
“不!朕是不會走的!朕的大軍就快回來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更始帝甩開她的手,固執的站在原地。
“朕絕不讓叛賊得勢!皇后,你且先行離去!”
他眸子裡滿是堅定,卻又怕她跟在身邊有任何閃失。
皇后先是一愣,片刻的錯愕後恢復了理智,嫣然一笑,說道:“陛下在何處,臣妾就在何處。陛下不願讓臣妾處於危難之中,臣妾又何嘗不是擔心著陛下的安危?”
更始帝見說服不了皇后,只好作罷,望著她精緻的臉龐說道:“皇后放心,只要朕在一時,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臣妾跟在陛下身邊,什麼都不怕。”
她嬌笑著投入他懷中,像個不喑世事的孩童。
天色微亮,殘月像一塊失去了光澤的鵝卵石,拋在天邊。朝陽初升,晨霧瀰漫,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進殿內,若不是那打鬥聲此起彼伏,該是多麼寧靜祥和的一個早晨。
“吱呀”一聲,長樂宮的大門被推開了。
更始帝驚醒,定睛一看來者是劉能卿,不禁喜從中來,連忙上前問道:“劉愛卿,可是朕的大軍回來了?”
劉能卿低下頭沒敢說話。
“啊!”
更始帝憤怒的仰天大吼了一聲,轉而憂愁滿面。“當真是天要亡我?”
“陛下,不能再等了。”
皇后勸說道:“再等下去,恐怕你我都活不過今日了。為今之計,只有暫且投向父親,待到兵馬歸來再奪回長安啊……”
劉能卿本就是想勸皇上離開,心知勸解無用,所以等著皇后開口。更始帝最聽皇后的話,眼下的情況也只有她的話能管用了。
更始帝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如今大勢已去,朕不能拿皇后的性命陪朕耗在這裡!”
“劉侍中接旨!”
更始帝一聲令下,劉能卿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說道:“臣在!”
“朕命你立刻與朕互換衣衫,帶著朕親近的衛兵從東面的清明門出宮,轉向西面的雍門來接應朕!”
此話一出,劉能卿心裡“咯噔”一聲,連連說道:“臣不敢!臣不敢!如此有違常理的事……請恕臣不敢越矩!”
穿了皇帝的冕冠,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怎麼敢答應?
“你若抗旨不尊,朕現在就殺了你!”
更始帝橫眉立目的看著劉能卿,目光都能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是……是……臣遵旨。”
劉能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褪去外衣遞給更始帝。本來想跟著他逃命去的,卻做了這替死的羔羊。劉能卿心中明白,更始帝已經放棄自己這顆棄子了。可是他又無從選擇。
天子的冕服加身,是他劉能卿這輩子都沒想過的事,他只好自我安慰,這次就算是死,也是死的光榮了。
更始帝換上劉能卿的衣服,乍一看和個普通官員毫無兩樣。劉能卿離去後,皇后不解的問道:“陛下既要離去,何不帶著劉侍中一起,多一名官員,日後也多一分勝算不是?”
“呵~”更始帝冷笑一聲,道:“張卬等人如此大張旗鼓攻打皇宮,必定不會讓朕輕易逃脫,東面雖無敵軍入侵,可難保不會有守株待兔之人。”
“陛下這是……李代桃僵之計。”皇后恍然大悟。
“朕已備了車騎百餘輛在城西候著,張卬絕不會想到朕會由西而出,皇后速去收拾行裝,即刻出發!”
守候在宣平門外的煙兒已經等得不耐煩,算時間也差不多攻下來了,更始帝也該逃出了了才是啊?正在疑惑之際,見一行人護送皇帝從遠處的清明門而出,由於相隔太遠加之清晨霧重,煙兒看的不是很真切。她正想跟上去,卻發現皇帝鬼鬼祟祟的上了馬車,正向她所在的方向駛來。
“奇怪了?這狗皇帝出了宮不趕緊逃跑,繞著宮牆走什麼?”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