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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黑的很晚,天邊殘陽似血,丹霞如錦,片片殘雲爭相捕獲著落日的餘暉,遲遲不肯退去,照得一片天空緋紅無比。
長安城往西幾里的地方,大片的蛇鞭菊正競相開放,只見綠色的草毯上是紅紫色的花朵傲然直立,色彩絢麗,恬靜宜人。野生的蛇鞭菊因小頭狀花序聚整合密長穗狀花序,小花由上而下次第開放,像極了響尾蛇那沙沙作響的尾巴,呈鞭形而得名。身在此間,給人以靜謐與舒適的感覺。然而就在這美麗的地方,竟悄悄醞釀著一場陰謀。
張卬、廖湛、胡殷三人席地而坐,中間的草地上鋪著一張一尺來寬的白布,上面草草的畫了皇宮的地形圖,簡略的標明瞭各個宮門的位置。
廖湛身披戰甲,指著地上的草圖說道:“此圖乃隨意畫之,我等在此時日已久,對宮中一切再熟知不過,就不在此處多費工夫了!不知二位行事如何?”
張卬略點頭,說道:“我已召集三千精兵,蓄勢待發。”
胡殷也說道:“我召集了五千兵馬,已經正裝完畢。”
“好!加上我的三千餘名部下,就有數萬人了。前日宮中有不少兵馬被調離與赤眉軍周旋,還未曾歸來,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再加上更始帝剛誅殺了申屠建,想必正得意忘形,肯定會以為我們逃命還來不及,斷然不會料到我們會殺個回馬槍!”廖湛鬥志昂揚,一席話說的唾沫橫飛。
“不錯,待我等殺他個措手不及,以慰平氏王在天之靈!”張卬附和道。
“哎~什麼平氏王,還不是讓劉玄那廝斬殺了?他更始帝親自封王,又親手屠之,今日若是失敗,你我三人都要隨他而去了,到時候閻王爺還管你是什麼王?”胡殷說完,又對著張卬打趣道:“麾兵而入之時,你這淮陽王可千萬別猶豫啊!”
“隨王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等今日如那落水之犬,還得由他打殺不成?待我取他狗命,也封他個王侯做做又何妨?”
張卬亦表明決心,誓死一搏。胡殷仰天大笑。
廖湛似乎也胸有成竹,故作傷懷道:“如今看來我這穰王也是做不長久了?”
在這一點上,三人是不謀而合。虎口脫險的後怕使得三人更為堅定了反擊的決心。
“等天一黑,我率大軍由南面的安門攻入。張卬,你領兵由北面的洛城門攻入……胡殷帶兵由西面的直城門而入。呈三面夾攻之勢,定能大獲全勝!”廖湛像個指揮家,對二人說出了自己的謀劃。
“如此雖好,可東面終究無人把守,免不了讓那劉玄逃了出去,日後再攻回來可如何是好……”張卬也有著自己的疑慮,既然要打,最好是不要讓他逃脫,否則必為大患。
“可我等只三人,實在是分身乏術。”胡殷道出了實情。
雖然誰都不願意承認,可是皇宮之中宮門眾多,確實無法一一把守。
三人正苦惱之時,一個身形矯健的人信步出現。他穿著一身灰布衣物,頭上戴著一頂武弁大冠,冠兩端有垂下的護耳,耳下有纓,系在頜下。前額部分突出,額前有巾幘一條,整個頭部被包裹起來,只露著一張清秀的臉龐。他眉眼含笑,無聲無息的出現,腳步聲輕的如同那走梁竄樹的貓兒一般。
張卬疑聲道:“你是何人?”
廖湛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擺在地上的布片,三人皆看向她。好在都是出生入死見過大場面的,三人並沒有慌張,只是等著來人開口。
他輕笑一聲,目光在三人身上游弋,輕聲道:“三位大可放心行事,東面……有我。”
胡殷愕然道:“這……是個女人啊!”
張卬亦大驚,“看這眉清目秀的,還當是哪位將軍麾下的小將。”
廖湛聞言,原本一臉的警惕換成了輕鬆的模樣,笑道:“哈!哪家的小娘子膽敢來打擾我等!”
“此女子在此良久未曾被我等發現,恐怕不是一般女子,還是小心為妙啊!”胡殷在一旁提醒道。
“呵呵呵……”她一拂袖,秀眉微皺,像是惋惜的說道:“小女子仰慕各位大將之風,本想助一臂之力,卻受到如此輕視……想不到穰王一世英名,竟也是附庸封建統治的泛泛之輩……可惜啊……可惜。”
“你這蠢婦休得胡言,若要留得小命還不速速離去!”廖湛被她激怒,氣的起身執槍相向。
張卬和胡殷正要上前阻止廖湛,卻見一道精光閃過,咣噹一聲,那長槍竟被攔腰削斷,半截落在地上。
廖湛手裡握著剩下的半截棍,頭皮一陣發麻。若是那一劍從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