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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中年男人,頭髮半白,約莫有五十來歲,面容嚴肅,似乎很有官威的樣子,雙目往圍觀人群裡一掃,掃過之人就會低頭,這是李國成,他板著臉,眼神幽深,聲音微冷,“一個個都不準備上不工了嗎?”
圍觀的棉紡廠工人一鬨而散。但,那些不認識李國成的人還繼續圍在邊上看。
李國成見認識的人都走了,立刻換上和藹的笑容走了過來。
錢淑蘭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錢淑蘭靜靜地看著李國成表演。他和名警寒暄一下後,又假意訓斥了下李彩英,才走過來朝她笑道,“親家,你看這事鬧得,彩英也是急了,她也是在乎守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咱們做家長的要理解一下。。。”孩子
聽了他的話,錢淑蘭簡直噁心透了。不等他說完,錢淑蘭直接打斷他的話頭,臉上寫滿了嘲諷與不屑,“你可拉倒吧!都鬧成這樣了,你還指望我兒子繼續為你女兒當牛做馬,李老頭,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傻!你就慣吧!你家這棵毒草遲早會被你的縱容給禍害了。”看到李國成溫的笑容終於被她打散,錢淑蘭心裡隱約有一絲暢快,她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這媳婦我們老王家不要了,咱們還是來談談小蝶的歸屬吧!”
李國成眼皮一跳,這是不想善了的意思了,他雙眼微微一眯,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錢淑蘭對上他的視線也不怵,之前她已經提醒過要讓他好好教導李彩英,可他就是不聽,依舊慣著,甚至還可著勁兒地欺負王守智,把人折騰成啥樣了?她要是認輸她都不叫錢淑蘭,她梗著脖子道,“你也不用嚇我。我錢淑蘭一個寡婦能把六個孩子拉扯到大,靠得可不是被誰嚇大的。”
說完,她掃了李彩英一眼,“知道小五為什麼這麼聽話嗎?因為我都是打著到大的,孩子不聽話,大人就得教育,說了不聽就得打。李老頭,你家這孩子就是欠打!”
李國成還從來沒被人當面這麼訓過,當下就有些下不來臺,眸中閃過寒光,嘴微微抿起,拳頭緊握在一起,手背一條條青筋浮現。
老民警見兩人吵起來了,便又開始當起了和事老。不過,聽到錢淑蘭堅持要告,最後他也只能主持公道。
最後李彩英被罰款三百塊錢和坐牢三個月。出獄後,還要定時交思想彙報。雖然,李國成極力說好話,可李彩英推錢淑蘭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看著呢,根本無法抵賴。所以,罪名成立,無可辯駁。
錢淑蘭對這懲罰有些不滿意。陳月娥告丈夫和婆婆判了六年,她告李彩英居然只判了三個月。這差別也太大了吧。她想反對。
可老民警卻朝她的腦袋掃了一眼。就這意味深長的一眼,把錢淑蘭嚇了一大跳。心裡一突,敢情人家是看出來她在裝腦袋流血了,頓時有種尷尬到極點的羞恥感。
後來,姜玉瑛跟她解釋過,為什麼同樣是告差別會這麼大。
一是因為兩人受傷程度不同。陳月娥是長期被打,身上到處都是傷。而錢淑蘭呢?腦袋上唯一一處傷還是假的。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二是因為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因為現在反封建制度。她的身份是婆婆,李彩英的身份是兒媳。在封建社會,都是婆婆壓迫兒媳。現在是反著來的,自然就會往輕了判。如果兩人異位而處,估計她就得判三年以上。
錢淑蘭聽了姜玉瑛的解釋,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事情不論對錯,反而以出身論。這到底是怎樣的年代?
判刑的第二天,錢淑蘭就讓王守智提出離婚。
王守智正如錢淑蘭之前所想的那樣,開始有些不忍,“娘,彩英都這麼慘了,咱們再等等吧,等她出了獄,我再提出離婚。要不然人家會說我白眼狼的。”
錢淑蘭‘哼’了一聲,“你可不就是白眼狼,心裡眼裡都只有那個欺負你,不把你當人看的媳婦。我一把屎一把尿得把你拉扯到大,你卻能六年多不回家。你就是這麼是非不分的嗎?小五,我們作人做事一定要講良心。別人對我們好的,我們一定要加倍對人家好,別人欺負我們,我們就要欺負回去!這才是對的。”
錢淑蘭是在給他貫徹正確的是非觀,畢竟王守智只差最後一個項是非觀沒刷滿了,可王守智聽了她的話卻是大吃一驚,皺緊眉頭,有些不解,“娘,你什麼時候變了?以前,你不是跟我說,要時時刻刻想著巴著有本事的人,爭取從他們身上撈好處嗎?只要他們肯漏一點,就夠我們生活得了。”
錢淑蘭差點被他噎死,這是什麼道理?討好別人?跪舔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