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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諍聞言一怔,似乎老臉上橫七豎八的溝壑更深了一重,他皺緊眉頭,想了一陣兒,像是努力在消化他的話,良久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喜歡她?”
這話乍一聽很是離譜,可偏偏如石子般不輕不重地扔進水塘,激起層層漣漪,魏明夷剜了眼他,或覺自己原話尚有疏漏,造成誤會,於是將其補充完整,重複道;“南鎮撫司裡頭,我希望有她。”
想選她進南鎮撫司,不單單只是因為預知書,更多的是如果有她,可能會使他日後調查那件事方便許多。
縱然饒丞不希望饒阿菩摻和到那件事裡,但這種事的選擇權總歸是在她自己手裡的。當然,如果她不願意,他也會想辦法叫她願意的。
朱諍雙手環在胸前,眼神狐疑地上下掃了眼他,心道,這意思又不差多少吧。
通常來講,一旦一個人給另一個人下了定性,那麼他在自己心裡亦然有了個結果,所以後面不論當事人再說什麼,他都會毅然決然的去相信自己最初的直覺。
就比如現在,魏明夷就是浪費口舌,對朱諍彈琴。
穿過南禁小門,再往前行百十來步,便能繞出承天門,徹底走出皇城,魏明夷邊走邊整理了下領口,心中思量著一會兒的打算。
魏府他自然是不想回去的,北鎮撫司裡也沒什麼事情供他消磨,不若去胡里巷探探饒丞的口風,為日後推進那事先做準備。
一旁朱諍雖不是他肚裡蛔蟲,但身居官場多年,也不是一點瞧不懂臉色。他無意與他相對,自然不會成為那堵門之人,何況自己女兒把柄在人家手裡,再怎麼看不慣他行事作風,都得忍著。
他不欲打擾他之後行程,於是在邁出皇城那剎,他一路挺直的背此時略微彎下半分,道;“日後小女便託付大人了。”
“嗯。”
朱諍直起身,本提步離去的腳頓了一下,而後又提醒道;“魏大人乃中貴人的義子,南鎮撫司託付於你,今上也是斟酌了一番工夫的。”
這是好事,魏明夷暗暗想,畢竟今上並不完全信任魏忠良,而且有很大可能,今上早已聽說了自己與他不合的訊息。
明不明君的,是由後人來憑說。一代帝王,生而多疑,內臣宦官什麼的,在其眼中多為玩物,縱使討了開心,賜下權勢,可有朝一日不順帝心,那他便什麼都不會是了。
魏忠良鼎盛之時,今上將南鎮撫司職權多分其手,以至朱諍大多權力被架空,司裡一片哀嚎,叫苦不迭。
沒人願意被閹官驅使,也沒人願意看自己十年苦讀卻抵不過一個權勢浩大的閹官。憑他插手朝政,指點江山,便已引得不少臣子上書彈劾,只是那時今上親近於他,將言官所述盡數駁回。
如今時過境遷,因鄞州一案,從當地知府拔出來訊息裡,摸到朝廷與柔然有關的幾位大臣,皆與魏忠良關係匪淺。
至於私交究竟如何,魏明夷並不往深了探,反正最後髒水,他一定會潑到他的身上。
所以現在只要有些風吹草動,讓今上多有猜忌便夠了。
結果不出魏明夷所料,鄞州一案他在今上面前露了臉,又憑魏忠良義子的身份和朱諍舉薦,正中今上下懷。與其找別人來掣肘魏忠良,倒不如選一個面和心不和的義子來的好些。
魏明夷收了嘴角小幅度挑起的笑意,對朱諍頷首,道;“多謝朱大人了。”
*
冬天天色落下的快,那面夕陽才沒過一會兒,另一面黑壓壓的暗便瞬時席捲而來。
街上誰家燈火亮了一盞,眨眼間,就有若干個不甘落後的萬家,暖黃的光在冬夜驅散掉了數不盡的寒,魏明夷捧著罈好酒,拿著大包小包的零嘴兒吃食穿梭在平安里府的青案街裡。
這處雖住的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卻比那些繁華地帶更多煙火氣兒,家家炊煙裊裊,偶爾夾雜一兩句夫妻間的拌嘴,那本是些熟悉的京城口音,卻難得讓人有些安穩。
他步子不徐不疾,透過一兩道門,三四扇窗窺著幾分難得的情。寒風剮人,有那麼幾次的路過,想讓他停下步子,在燈火外偷一次餘溫,可有些東西註定如黃粱美夢,就像這光沒有一束會為他停留。
同樣的,這樣的他,也不會為了哪盞燈火而駐足。
想,也只是想罷了。
他苦笑一聲,本想加緊步子,可驀地聽見身後有人含著疑問的意思,嗯了一聲。
魏明夷轉頭看過去,饒阿菩正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