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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夷頓足,目光落在攥緊他衣袖的小手上,隨後細細辨聽周圍動靜。
除卻風聲外,確實有斷續的哭聲,不大,不仔細聽,很容易忽視掉,想此,魏明夷看了眼正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饒阿菩,暗覺這人耳朵倒好使。
“是、是人嗎?”她又不自覺往他身上貼了貼,心中默唸佛祖保佑。
手臂掛了個小人,這小人還膽小,魏明夷眉一挑,故意道;“有聲音嗎?我沒聽到。”
他話罷,那哭聲像是為了印證什麼,忽而增大,反激起饒阿菩一身雞皮疙瘩,她僵硬站在原地,略帶哭腔,“魏大哥你真沒聽見嗎?可別嚇我啊。”
見饒阿菩是真害怕,魏明夷也不再嚇唬她,旋即正色,安慰兩句後,拽住她的一隻手,循聲找了過去。
那是一個極大的瓷缸,看起來像是平日百姓醃菜用的,魏明夷將饒阿菩擋在身後,自己站在不遠處,用腳尖踢開掩在缸上的木蓋。
隨後哭聲戛然而止,魏明夷攜饒阿菩探頭往裡一看,正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睜著一雙如小鹿般驚恐的眼,怯生生地看向兩人。
“別、別殺我,求求你們。”小姑娘身著單薄,唇近乎凍得發白,眼睛哭的又紅又腫,蜷縮在缸裡不停作揖。
饒阿菩看得心有不忍,正要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不料卻被魏明夷攔住,他衝她搖搖頭,道;“姑娘家本就怕冷,還是我來吧。”
說罷,他扯下自己身上的黑狐絨氅,一邊把衣服披在小姑娘身上,一邊將她從缸裡撈起來,輕言細語的柔聲安慰。
兩人帶著一個小孩回去,剩下三人均睜大了眼睛。
蕭鐸看看魏明夷,又看看饒阿菩,最後落在小姑娘身上,不動腦子張口就道;“你倆哪兒整的?生的啊?”
魏明夷虛空地踹了他一腳,“再胡說八道,就把你腦子捐給傻花吧。”
為報之前的一瞪之仇,饒阿菩瞬間接了句,“傻花不傻,才不用他的腦子。”
想來幾日大家多受他不動腦子的荼害,不由得相視一笑,只留蕭鐸暗自生悶氣,他掃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魏明夷懷中的小姑娘上,問,“她是誰啊。”
“應該是倖存的村民。”弋良答。
“不錯。”魏明夷低頭看向自己懷中昏昏欲睡的小姑娘,語氣放輕不少,“想來是她父母將她安置在瓷缸裡,才保住一命。”
幾人走進一戶人家,在裡屋尋了張床,魏明夷把懷裡的小姑娘安穩地擱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隨後遣眾人去外堂議事。
為了不引起山上山匪注意,五人只點燃一個小蠟燭,圍在桌邊,小聲攀談。
“帶著個小孩,怎麼上山?”蕭鐸從口袋裡翻出幾個凍得梆硬的饅頭,扔在桌上,繼續道;“湊合啃吧,不讓點火,吃不上熱乎的。”
說罷,他自顧自拿起一個饅頭放在嘴邊啃,可能硬邦邦的饅頭喚起他久違的智商,難得有邏輯的對眾人道;“明夷你上山想摸清山匪底細,可五個人加一個小孩目標總歸太大,不如我們還是下山走官道得了。”
上山是為了摸清山匪底細?饒阿菩皺眉,看向魏明夷的眼神中有一絲探究,難不成他早知道這個山上有匪了?
“你當官道那麼好走?”魏明夷乜了眼他,從胸前掏出地圖,平鋪在桌面上,“明日我們兵分兩路。”
“我和弋良上山。”他抬起頭看了眼阿菩,復而低下看向地圖道;“你倆帶著阿菩和孩子下山走官道,切忌不要暴露身份,一日後我們在鄞州會合。”
“還有一點,穿得破爛點,路上別停,快馬跑過去。阿菩不會武,你倆多加關照些,別讓她遇險。”
陳大牛拍了拍胸脯,十分正經的保證,“魏大人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阿菩的。”
魏明夷頷首,轉而看向阿菩,囑咐道;“你保護好自己。”
“你也是。”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畫箱,輕聲應道。
*
翌日一早,五人分開行動。
“姐姐,我害怕。”小月兒攥住饒阿菩的手指,兩眼淚汪汪。
阿菩摸了摸她的頭,將她舉抱至騎在馬上的陳大牛身前,對他道;“大牛,你是咱們三個人中武功最高的,所以無論發生什麼狀況,你優先保護小月兒,送她平安去鄞州。”
鄞州雖然算不得什麼好地兒,但洪災已過,百姓復返,應該有些人煙,不管怎樣,讓小月兒跟著他們顛沛流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