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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高淮是一夥的?”漆黑中,良臣脖子上的劍滯了下。
“是,是!我和高公公是一夥的!”良臣很肯定,斬釘截鐵般,這時就算說高淮是他爹,他都毫不含糊應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刀劍架脖子呢。
“我怎麼沒聽高淮說起過你?”那女人雖然沒抹了魏良臣脖子,但劍刃也始終不曾從魏良臣脖子上挪開。這讓良臣很有危機感,似附骨之蛆般。
聽這女人口氣,良臣心裡發毛,因為這女人好像和高淮很熟,不知是他私募的女死士,還是姘頭。
高淮是太監,本來良臣不應往姘頭情人去想,可二叔和魏朝他們都能和客印月勾搭上,高淮這個大璫有個姘頭什麼的,也很正常。
公公們雖不能人道,但卻擅常人所不會的那些花招。鴛鴦磨豆腐,也是人間美事。
一陽指,九陰真經,葵花點穴手,觀陰大溼什麼的,都是民間失傳已久的秘法。
大內,有高人。
只是,高淮這廝自己快活了,可卻讓良臣來背鍋,似乎有點不厚道。
天知道這女人是從什麼途徑把自己給惦記上的。
良臣眉頭暗皺,這女人的停頓或許只是瞬間的事,但要是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小命依舊要懸。
“有些事情,恐怕高公公也不會和姑娘說吧。”
良臣從常人角度出發,高淮身為遼東礦監稅使,定然有許多極隱秘的事,便是身邊再親近的人,有些事情都不見得能全盤托出,況姘頭情人什麼。
若這女人只是單純高淮養著的死士,那自然就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只要對方有這方面的顧慮,良臣就能活命。
讓他心中一鬆的是,那女人竟然嗯了一聲。
“高淮是有很多事沒有和我說,但他是宮中的人,你又不是太監,怎麼和他一夥的?”那女人提出了疑問。
“這個嘛…”雖然很想偷瞄這女人一眼,但良臣頭不敢動,“姑娘有所不知,我二叔也是宮中的人,和高公公拜把兄弟,所以高公公其實是我的伯父。”
“結義兄弟麼?你二叔是誰?”那女人倒是聽高淮說起過他年輕時跟人結拜過,所以並不懷疑。
“我二叔是東宮太監魏忠賢。”良臣說話時,很是鎮靜,語氣聽不出半點波動。他在賭,賭這女人壓根不知道內廷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要緊,內廷上萬太監,她怎麼也不可能知道東宮有沒有一個叫魏忠賢的太監。
“魏忠賢?”
那女人想著這個人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她的確不知道漢人皇宮中的人事。高淮也沒有跟他說過他到底是和誰結拜,畢竟兩人的關係還沒有那麼親密。二人之間,說是合作還不如說是彼此利用來的更恰當。
“姑娘有所不知,我這次出關,就是為了替高伯伯洗涮冤屈的。”趁著那女人思考的間隙,良臣適時的丟擲了他的神聖使命,也是救命稻草。
不管這女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的。
他去撫順的真實目的和高淮是有關係的。
“是真的麼?”那女人很是狐疑,“那為何你到了山海關,高淮就叫抓了?”
“姑娘,山海關鬧出軍變這種大事,高公公再是無辜,朝廷為了安撫軍士,也得先將他拿下。這個道理,姑娘不可能不知道吧?”良臣叫屈。
那女人想了想,將劍稍稍移了移,不再是緊貼著魏良臣的脖子,但還是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說說看看,你怎麼救高淮?”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姑娘可不可以容我起來,咱們掌了燈說話?”良臣趁勢想要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坐著亡。
“不行!”那女人態度很堅決。
“你放心,我不會叫的…那好,我們就這樣說吧。”良臣察覺脖子又是一涼,那女人又將劍身緊貼在他的脖子上了。
“小傢伙,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漢人的官可有講究,宮裡的官和宮外的官可走不到一起去…你做的是宮外的官,卻敢騙我和高淮是一夥的,還敢騙我高淮是你二叔的結拜兄弟,我看你是想死的快些是吧!”那女人冷笑一聲,手下一用力,劍刃立時劃破了良臣的肌膚。
良臣駭得忙道:“姑娘,我是閹黨!”
“閹黨?”那女人頓住劍,微哼一聲,“你們的閹黨不就是太監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非也非也,閹黨是說和宮中公公們走的近的官員,比如我這種。我二叔是太監,高伯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