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很熟悉。
周猝用額頭輕蹭他的掌心,眼裡有片刻的清明,眼看著混沌的大腦即將清晰,腦袋裡針扎似的刺痛又開始了。
方灼還打算說什麼,突然被粗暴的推開。周猝發洩般用力掀翻了鋼架結構的大床,又衝去另一邊舉起半人高的花瓶往地上摔。又是一通兇戾的打砸後,房間如同颶風過境,徹底成了廢墟。
周猝仍舊無法安靜,劇烈的疼痛讓他心裡暴躁,忘記了一切,只有本能的發洩才會讓他好過一點,便拼命的拉扯鐵鏈,想要掙脫,就連頸部被銬子勒破出血都不知道。
方灼見過不同的周猝,面無表情、高冷彆扭,或是瑟瑟發抖縮在他懷裡,唯獨沒見過這樣可怕又可憐的周猝。
他走過去,說:“你安靜點,我想辦法幫你把銬子弄開。”
周猝嘴裡發出駭人的低吼,眼裡兇光畢現,渾身戒備。方灼脾氣也上來了,跟他對吼,“你他媽是發瘋又不是聾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就不能配合點?!”
周猝確實能聽見,只是意識不清想不起青年是誰,下意識覺得會受到侵害。因此方灼兇,他比他更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方灼瑟縮了下,一秒認慫,又想跑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蹭,周猝猩紅的眼睛一眯,動作迅猛,快得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掐住肩膀,摔到了地上。
厚實的地毯早不知被踹到哪兒去了,方灼聽見自己骨頭被撞得咯吱一聲,痛得要死,“周猝我艹你媽!你這個瘋狗!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方灼越痛,罵得越厲害,周猝的手勁就越大,實在是那聲音太聒噪,吵得他頭疼欲裂,只想讓這人立刻閉嘴。
於是,他掐住方灼的兩腮。
青年臉上的肉又嫩又軟,稍一用力,就紅了一片。方灼的嘴被迫張開,眼眶泛紅,口水順著嘴角流,樣子悽慘。
他疼的想哭,倔強的攥緊拳頭,朝著周猝臉上砸去,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最後兩隻手都被扣住,壓在了頭頂,男人還順便用腿壓住了他的膝蓋。
這是一個羞恥、屈辱的姿勢,方灼又委屈又害怕,憤憤不平。聒噪的人安靜了,周猝覺得頭也沒那麼疼了。
看著青年紅彤彤的臉,他怔了一下,腦海中閃過某個片段,依稀記得,那雙嘴唇似乎很柔軟,也很溫暖,讓人想要一口咬掉,再慢慢品嚐,吞入腹中。
方灼絕望地望著天花板,覺得今晚大概要死翹翹了,就連周猝靠近都沒察覺,直到嘴唇被兇狠的含住……
週二少大概真的有狂犬病,對著他的嘴唇兇狠撕咬,沒有伸舌頭,就是很純粹的咬!
方灼驚恐,渾身都在抖,嘴裡的叫罵和求饒全被周猝吃進了嘴裡,就連他的舌頭也不放過!
狂犬周越咬越歡,一副想要吞下去,又捨不得的樣子,總是重重咬上幾口,又舔一下。
方灼覺得自己像被倒掛在火山口,拉著繩子的人很惡劣,一會兒將繩子拽上去,一會兒又把繩子往下放,讓他在生與死的恐懼中徘徊。
要瘋。
周猝真他媽太不是人了!
“這房子不行。”周猝揉捏著他的後頸,“到時候你挑一處喜歡的,我陪你住一輩子。”
方灼自動忽略後一句,把他的手從脖子上拿開,“怎麼不行?”
“這是個陰宅。”
顧名思義,陰宅是給死人住的,難怪一到晚上就感覺陰森森的,原來他每天都住在死人宅裡。方灼後背發涼,有點後悔自己嘴賤。
這時,陳嫂突然從廚房出來,邊走邊說大周先生來了。
方灼一聽見大周先生四個字,就覺得鎖骨隱隱作痛,皺起眉頭問:“你不是說他自顧不暇,不會管這裡嗎?”
周猝站起來,嘴角噙著嘲諷,“大概是狗急跳牆了吧。”
方灼揣摩他的語氣,怎麼也無法從中品出一絲對於親人的情感,看來周猝是真的恨他老子恨得要死。
“你個不孝子,究竟做了什麼!”
周父一進門就扯著嗓子怒吼,面紅脖子粗。
短短一個多星期沒見,他氣色差了很多,鬍子拉碴,眼下掛著青黑,嘴唇灰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背後還跟著一名穿著白色唐裝,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頭。
“道遠,你去看看東西還在不在。”周父沉聲說著,走到沙發前坐下,短短几步,就累得氣喘吁吁。
道遠跟周父機緣認識,一個愛財,一個短命,兩相一合作,就是整整二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