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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不摑我一記耳光嗎?”他綻露著幽光的深邃黑眸緊緊盯著她,大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直視自己,冷冷一笑。“你昨夜天不怕地不怕的愚蠢勇氣到哪裡去了?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強忍住驚喘,拚命想要掙開他有力的掌握。“鳳公子,請……放開我,為難一個奴婢……不好看。”
“你以為當一個盡忠職守的忠奴就足夠了嗎?
你以為當溫家再度興盛起來時,你就可以身居首功,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嗎?“齊鳴鳳冷笑,殘酷地道:”不,生活不只是這樣的。
終有一天,你會被榨乾、用盡,扔在牆角爛死,變成主子手中用完即丟的一枚棋子。“
秋桐被他眼底的殺氣與嘲諷深深刺傷了,緊蹙著秀眉。“那又關你什麼事?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你憑什麼三言兩語就妄想挑撥離問我們?
你究竟是何居心?“
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昨夜如黑夜羅剎般地降臨,今日又像救命天神般出現,對老夫人和她冷言冷語,卻又提出了豐厚誘人,能令溫家起死回生的龐大利益,可現在居然對她說出這樣聽似警語卻大逆不道的話!
仗勢著他現在是溫家的救命菩薩,就可以羞辱她身為奴僕、忠心為主的小小尊嚴嗎?
“你何必惱羞成怒?我只是在點醒你。”他笑得好不惡意。“又或者,你自己早知道了?”
她臉色微微蒼白,不願去正視他殘忍話語中的幾分真實。
她也不敢承認,經過昨日,老司先生的前車之鑑像鬼影般不時在她腦中冒出來,尤其今早他連辭行也無,就這樣消失在溫府裡。
付出數十年的青春才幹在溫府裡任勞任怨,到最後卻船過水無痕,落了個了無聲息。
難道真因他人已老,能力已乾枯,所以老夫人這才將他丟棄了?
“不。”她強抑下內心深處的恐。隕,仰頭直視著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有,鳳公子既然打算與溫家做生意,又何必扮演挑撥離間的醜人角色?您是高高在上的貴客,秋桐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婢女,又何用您“苦口婆心、諄諄教誨”呢?“
齊鳴鳳望入她明亮堅毅的眸子裡,心下掠過一絲欣賞,只不過理智卻依舊恥笑著她的愚忠。
“好伶俐的一張利嘴,我倒想看看,大樹將傾,猢猻四散,你這樣一位忠僕還能撐得了幾時?”
秋桐聽出了他話裡有玄機,不禁一呆,著急道:“你、你打算對溫家做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同溫家做生意。”
他鬆開手,閒閒地道:“我喜歡富貴險中求,尤其溫家的危機正是大好時機,成,你溫家即有活路;敗,溫家就此煙消雲散。你家主母也心知肚明,想要翻身,端此一役。”
“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秋桐被他的話和態度搞得暈頭轉向,心浮氣躁,忍不住衝動地問。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我教你一個乖,世上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只有利益多寡之別。
只要於你有利,是好是歹、是友是敵都無所謂:
待你好的人,未必不會害你,你最保護的人,也不見得會珍惜你的付出。“
“我不懂。”她有一絲迷惘,隨即警覺的問:
“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齊鳴鳳深深地凝視著她,彷彿穿透過她剔透純淨的眼瞳,到了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
在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絕不會回答之後,他才平靜地開口:“因為你愚昧的忠誠,我曾經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見過。”
誰?
秋桐險險衝口而問,驀然又吞嚥回去,雙頰不自禁一紅。傻子,你這麼在乎他的話做什麼?
“我是好人或壞人,對你而言不重要。”他收回了深沉得近乎溫和的目光,神情轉趨強硬。
“你只要看好溫家,讓這批絲貨能準時運作出坊交付,也就算得上無愧你家主母了。”
“不勞鳳公子費心,秋桐自當省得。”她心下有些迷惑混亂,下巴仍舊抬得高高的,不願叫他看輕。“三個月後,您就等著收貨吧。”
她對“漱玉坊”有信心,更對老夫人有信心,只要老夫人說行,那麼三個月後月光緞和霞影紗絕對能如期出貨交付,不會有機會授他以柄的!
“你真是個笨蛋。”他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