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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地一笑:“新來沒幾年,是你們那位德妃娘娘,特地給我安排的人。”
947都在皇帝的算計裡(還有更新
榮妃道:“怪不得你病了,她立刻就能知道,還派人來。”
惠妃咳嗽了幾聲,搖頭:“倒也不是,她們不與永和宮往來,不然何至於去求你?”
“你知道?”榮妃乾笑,這話顯得她並不關心惠妃,若不是長春宮的人去求,也不知幾時才會再踏足這裡,畢竟眼下大阿哥母子人人避之不及,榮妃一向在幹岸上站著,偶爾幾次關心是念舊情,哪能回回都靠在她身上。
惠妃知道是底下的人去求了景陽宮,但後來卻是永和宮干涉下,太醫才挪步來給她看一看,方才那太醫也口口聲聲說“德妃娘娘吩咐了,一定要給您用好的藥。”此刻惠妃提起來,一臉不屑,“是不是現在宮裡的人,都把她當皇后了?”
榮妃道:“這次大封后宮,我真以為皇上要把她怎麼樣了,心想哪怕是個貴妃呢,結果什麼事兒都沒有,就瓜爾佳氏那幾人晉了晉,我們這些老的一個也沒動,自然我是不在乎了,現在連路都走不動,誰還在乎這個。”
惠妃冷笑:“皇上若要封她做貴妃做皇后,早幾十年就封了,何必現在大動干戈,萬一將來有什麼事,反而害了她。”
榮妃微微皺眉頭,惠妃卻咳嗽地上氣不接下氣,軟軟地癱倒在枕頭上,眼淚溼潤地說:“這樣活著折磨,真不如死了好。”不知她是說病痛,還是說命運,緩了一陣子才道,“和妃也罷了,那個成妃是什麼人?不說七阿哥的娘,我都不記得她是誰了,皇上好端端地提拔兩個妃位做什麼,你說呢?”
榮妃沒和她想一樣的事兒,當然猜不出來,這次晉封雖說都是皇子生母,但密嬪有寵卻沒動,定嬪、勤嬪彷彿只是水漲船高而已,有人議論過,最後都說,大概因為她們是漢家女子。可在惠妃眼中,似乎並不這麼簡單。
她急促淺短地呼吸著,嗓子裡呼呼都是雜音,乾瘦的人癱在床上,榮妃看得直心碎,她再不濟,生了病三阿哥還會來瞧瞧,定嬪也會殷勤伺候她,姐妹們隔三差五地來問候,那才叫過日子,可眼前這位……
惠妃卻自顧自說起來:“宮裡有地位的娘娘越多,後宮的聲勢就越大,太后撒手人寰,皇室就沒了長輩,往後你們就是皇族的長輩,皇帝萬一哪天走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事,就要你們說了算,說到底,還是大位。”
她說著話略起身想喝水,榮妃遞給她,結果喝完水就像用盡了力氣似的,又癱倒下去,慢慢接著道:“和妃膝下無子,一路來受貴妃和德妃的提拔,說白了德妃騰出位置讓她在皇上身邊伺候,她才能有今天,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站在烏雅氏那一邊。說起七阿哥的額娘,你記不記得,她是選秀進來被皇上忘記後,跟著昔日的安貴人受盡折磨,是被烏雅氏撿回鍾粹宮去的,能生七阿哥也是因為眼眉有幾分像烏雅氏,可七阿哥是個瘸子,有資格爭麼?”
榮妃總算明白惠妃的意思了,點頭道:“若有什麼事,她們一定會幫著她。”
惠妃冷幽幽道:“可密嬪、勤嬪就不同,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他們,正當青年血氣方剛,就算她們無心,做兒子的未必不動心。我想這一切,都是在皇上算計裡的,自然不能讓他們子憑母貴。”
榮妃道:“可不是,咱們的一輩子,也都在他算計裡的。”玩笑似的問,“你說皇上給十四阿哥這麼大的陣仗去打仗,儼然御駕親征的規格,這是回來了,就要立他做太子了吧。”
惠妃不屑地睨了一眼榮妃,扭過頭道:“皇上還能活多久?我這個不出門的人,都知道他病了好幾次。”
榮妃搖頭:“我不知道,如今都是她們伺候著。”
惠妃道:“皇上若是要立十四阿哥,做什麼把他送去打仗,做皇帝要戰功何用,打仗不是將軍的事嗎?你等著瞧,正如你曾經說的,等著有一日給她跪下磕頭,喊一聲……”那幾個字,惠妃終究說不出口,枯瘦的手指緊緊抓著床褥子,恨道:“若沒有她!若沒有她!”
榮妃不知道惠妃說“若沒有她”是指什麼,可她明白,惠妃走這條路,沒有烏雅氏,也會有別人在那個位置,怎麼也輪不到惠妃,就連她自己都不敢奢望,能做與皇帝交心的那一個人,實在要怪,不是自己命不好,是烏雅嵐琪命太好。
榮妃往景陽宮回去,遠遠瞧見前面有四五個太監在飛奔,宮裡是不允許隨便奔跑的,她剛皺眉頭,就看到小男孩在前頭跑,如今養在宮裡的皇孫,只有弘曆一個而已。
且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