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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胤禵會受到如此高的規格待遇,八阿哥、九阿哥幾人也根本沒想到,如今十阿哥打理旗務,地位待遇比老八老九又高了不少,雖然他在兄長面前依舊謙卑憨直,可胤禩、胤禟看他,總是不大一樣了。三兄弟倒也不至於生分,只是胤禩意識到,十阿哥有外戚鈕祜祿氏庇護,哪怕將來有什麼事,下場也不會太慘,皇帝明著打擊他和胤禟,卻一味地抬高十阿哥,怕是故意做給世人做給他們看,他和胤禟的將來,也許會比現在更慘。
回過頭,胤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恍惚醒來,已經站在與皇帝皇權對立的世界,他曾經問自己,到底想證明什麼,眼下最可悲的是,他想證明自己,絕不是什麼納蘭家的血脈。
事實上,縱然良妃與人私通的謠言一度風傳,可沒有具體的指向,幾乎沒有什麼人提起納蘭容若,可即便全世界都在傳,只要皇帝不信,胤禩就不會掙扎,偏偏他不知父親到底信不信,而父親給予他的一切態度,都彷彿在鄙夷噁心著自己的血統。掙扎至今,似乎只為得到父親的認可。
也許胤禩會後悔,母親臨終前一天,他何必追到納蘭家的墓地,何必去聽她最最痛苦的過往,到如今他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彷彿只等有一日君臨天下,才能證明他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弟。這扭曲的,揮不去滅不掉的奇怪念頭,在內心滋長惡化,正一點點吞噬他的一切。
年關將至,隆冬臘月,西征之師離京後,紫禁城陷入了許久未有的寧靜,皇帝要入了春才遷回暢春園,除夕元旦都在宮內慶祝,但他若不在乾清宮待著,就是在永和宮歇著不出門,一年一年,宮裡至今不衰的話題,就是德妃烏雅氏到底有什麼能耐把皇帝牢牢圈在身邊,如今同是白髮蒼蒼的老婆子了,怎麼他們還能黏在一起。
這一日清楚,榮妃起身,正對著鏡中滿頭花白的自己感嘆歲月,吉芯領著小宮女進來伺候梳頭,連她都是老嬤嬤了,只站在一旁指揮宮女如何做,主僕倆時不時說幾句話,這會子吉芯似乎是見外頭有人找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時榮妃問她:“老三家又有事了?”
吉芯笑道:“哪兒能吶,三阿哥一家子,如今可不是好好的?是……”她略停了停,打發小宮女下去,拿了梳子給榮妃梳頭,輕聲道,“是長春宮病了,她們請太醫,太醫院的不搭理,說儲秀宮和妃娘娘也病著,要緊盯著哪邊,哪裡有功夫去長春宮照應。看樣子病得不輕,不然也不會來求咱們,主子,您看?”
榮妃長嘆:“那些奴才何必如此,終歸也是皇上昔日枕邊人,皇上也沒把她怎麼樣,他們倒先排擠起來,何況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太婆,他們這樣子做,也不怕折福。”
吉芯勸主子不要動氣,知道她是唇亡齒寒,一把年紀了更加容易動情動氣,安撫過榮妃,便要親自走一趟太醫院,沒想到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卻是說:“不等奴婢到太醫院門前,太醫院早就已經派人去了,您猜是誰發的話?”
榮妃微微皺眉,但很快就苦笑:“永和宮?”
果然是德妃派人去給長春宮治病的,她原也不知道惠妃病了,是關心和妃的病情時,聽到幾句閒話,求證之後果然是惠妃發燒病得厲害,便立刻派人到太醫院請人,更撂下話容不得那裡的奴才怠慢宮裡任何一位娘娘,便是宮女子,也是皇帝枕邊人,豈容他們輕視。如此,只怕往後也無人敢再怠慢。
榮妃讓吉芯準備些東西,她要去長春宮探望一下,一面嘆息著:“人家都說她裝好人,可你說一個人要裝一輩子,哪有這麼容易?可見她骨子裡便是這樣的,縱然恩怨仇恨分明,但更有一身正氣。”
等榮妃坐著暖轎晃晃悠悠到長春宮時,太醫剛剛診視罷出來,在門前給榮妃行禮,她問道:“惠妃娘娘如何了?既然每日請平安脈,怎麼如今才剛剛知道病了?”
太醫理虧不敢狡辯,只是認罪說他們失職,交代了惠妃的病情,便灰溜溜地走了。得知惠妃是傷風引發舊疾,雖然發燒但不算太沉重,只是上了年紀看著嚇人,而到了這把年紀,總要有些病痛。
榮妃緩步進了門,久不來長春宮,這裡依舊是昔日的面貌,都以為此處大門緊閉,日子一定很苦,縱然氣氛冷清淒涼了些,道不覺得惠妃有多慘。
進門時,惠妃正就著宮女的手喝水,咳嗽了幾聲聊開了,瞧見許久不見的榮妃進來,苦笑道:“你來瞧瞧我,死了沒有?”
榮妃卻坐下,看了看幾個伺候在惠妃身邊的宮女,都是生面孔,可做事細緻周到,不禁說:“難得你這裡,還有這麼好的人。”
惠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