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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在家眷面前也端得溫和,近來她對自己一直很客氣,想著今天佟夫人幾位即便不在邊上,貴妃大概也會和顏悅色,那日在阿哥所瞧見時嵐琪心裡就吃了一驚,溫妃一日三變,這一位也快趕上了。
“可憐的孩子,舊年生辰時在本宮懷裡還好好的。”貴妃聽聞萬黼歿了,唏噓不已,與母親兄嫂說道起來,一時似乎忘記嵐琪在身邊,還是佟夫人提醒了一句,貴妃才嘆說,“德貴人辛苦了,回去吧。”
嵐琪也不願久留,福身要離開,佟夫人幾人起身相送,彼此客氣了幾句,便散了。佟夫人只等德貴人出了門才轉回來,見了女兒說:“從前瞧過幾眼,這兩年果然越發長得好了,難怪萬歲爺那麼喜歡。”
佟貴妃閒閒地撥弄護甲上鑲嵌的碎玉,冷下臉來說:“額娘瞧著,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佟夫人一愣,忙說:“自然是娘娘好看。”
“可不是嗎?”佟貴妃無奈地看著母親,“她沒長得傾國傾城,就是順眼罷了,皇上喜歡她從來不是那張臉,宮裡頭比她漂亮的人多的是,可就是誰也不及她。額娘回去告訴阿瑪,我近來人前裝得身心疲憊,還是從前那樣子好,反正我做什麼上頭都看不入眼,還是做原原本本的自己最好了。”
佟夫人尷尬地說:“老爺的意思,還是請娘娘端得溫柔客氣些,德貴人就是這樣的脾氣,兩宮才喜歡,雖然如今宮內獨您為尊,但您膝下尚無子嗣,下頭一個個又往上竄,一時尊貴風光,保不得一世。”
佟貴妃目色銳利,痛苦地看著母親:“說來說去,還是討皇上高興,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取悅他,你們去後頭問問烏雅氏,她有沒有討好過皇上?”頓一頓冷笑,“額娘您心裡一定想,誰叫你不討人喜歡,不討人喜歡了,還不去討好奉承,那就活該什麼都沒了。”
佟夫人大駭,頓時屈膝跪下了,其他幾個女眷也慌得不知所措,貴妃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堵宮牆隔開了血肉親情,她的親孃現在要向她下跪,心裡頭翻江倒海,腳下才邁開步子,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墜下什麼都不知道了。
“娘娘,娘娘……”
承乾宮裡亂作一團,此時嵐琪才回到鍾粹宮,外頭的事自有榮嬪和惠嬪料理,眼下惠嬪在慈寧宮,她再過去顯得太刻意,索性回來歇一歇,脫了氅衣往端嬪這裡來,卻瞧見太醫出來,心以為端嬪不舒服,進了門才知道,是為了戴答應請的太醫。
“怎麼了?”嵐琪問著,卻見戴答應已經睡在炕上,厚厚兩床被子壓著。
端嬪推她出來,說布貴人領著孩子在西配殿,她這裡一人照看著戴佳氏,到了外頭坐下來才說,“進門說不過幾句話就倒了,太醫來說是風寒熱症,身體虛得透透的,還當是個宮女呢,問平日是不是吃飯少,你說安貴人都對她做了什麼?”
嵐琪聽得心裡揪緊,當初布貴人一個人在鍾粹宮時,宮裡雖然不短什麼,可王嬤嬤狠毒,仗著是從前慧妃身邊的人,對布貴人頤指氣使,好吃好用的不給主子,都先到她屋子裡,撿剩下的才給布貴人,直到後來布貴人有幸一夜承恩懷了龍嗣,日子才好過起來。
一個嬤嬤尚且如此折騰默默無名的答應,更何況安貴人。
“跟著的小宮女也精瘦精瘦的,我讓人領著去吃飯休息,怪可憐的。”端嬪嘆息說,“宮裡竟有這樣虐待的事,太皇太后知道一定氣壞了,改日我要和榮嬪、惠嬪合計,昔日赫舍裡皇后在時就容不得這樣的事,鈕祜祿皇后那會兒光顧著節省用度支援前線,就顧不得犄角旮旯裡的晦暗,是經年遺留的毛病,不治一治後患無窮。”
嵐琪心裡默默記下,她答應要幫玄燁看著這個家,哪怕現在不能做主,一點一滴記著學著,日後總有用處。
端嬪又記起來說:“你怎麼回來了,還以為你要去乾清宮。”
嵐琪笑道:“乾清宮是宜嬪娘娘去了,此刻榮嬪娘娘在寧壽宮,惠嬪娘娘在慈寧宮,臣妾則走了一趟鹹福宮和佟貴妃娘娘那兒。”
端嬪也記得那日在阿哥所宜嬪領著覺禪氏先到一步的事兒,聽嵐琪說起今天又是這光景,扶一扶髮髻苦笑:“這日子又該熱鬧了,宮裡的女人不就這樣,不爭長短不成活,一個個都該竄起來了。”
127刺傷嵐琪(5000字,二更到
這些話字字句句沉澱在嵐琪的心頭,她們同是玄燁的女人,是這後宮的妃嬪,深宮的日子,都一樣。
往日在慈寧宮做針線閒話時,蘇麻喇嬤嬤也曾給她講過太皇太后年輕那會兒的事,那時還在盛京,日子過得可算如履薄冰。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