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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若不能給戴答應一個萬全安置的法子,她回去還要被安貴人折騰,一時好心相助,反興許要害了她一輩子。
才坐定,轎子正要走,卻聽安貴人在外頭冷幽幽說:“別怪我沒提醒,那小丫頭片子眼眉裡可像極了你的。”
“像我?”嵐琪自問一句,但轎子已經走遠,再等落定鹹福宮門前,嵐琪下來才問環春,“安貴人那句話,你聽見了?”
環春只笑:“哪兒有長得一樣的人,方才戴答應在您面前,奴婢仔細瞧了,不過是眼睛長得像一些,其他都很不一樣,您忘了舊年夏天宮裡頭爭奇鬥豔的事兒?想學您學不過來的,而戴答應眼睛像,自然就被別人容不得。”
嵐琪頷首,嘆一聲:“都是人心作祟。”
話音落,鹹福宮的門霍然開啟,冬雲滿面熱情地迎出來,似乎很樂意在這裡見到嵐琪,怎麼想得到她是來通報萬黼沒了的訊息,殷勤地將德貴人引進門,裡頭溫妃已經出來,身上只一件鬆鬆垮垮的常衣,髮髻上一點首飾也沒有,雖然自己屋子裡待著是不必太講究,可這年節裡,她不怕有客人來,又或者皇帝來?
“萬歲爺住了幾天早膩歪了,不會再來的。”溫妃察覺到嵐琪對她這一身裝扮的吃驚,自嘲著,“我這裡門庭冷落,連一個巴結的人都沒有,我每天假模假樣地裝扮著給誰看?”
說著要讓嵐琪進內屋坐坐,嵐琪卻是屈膝行禮說:“臣妾不是來和娘娘閒話的,是榮嬪娘娘指派臣妾來向您稟告,萬黼阿哥歿了,告訴您一聲,看您有什麼示下。”
溫妃一怔,臉上也見哀愁:“可憐的孩子。”又說,“也是啊,我想你怎麼肯賞光來了,再者你又是最忙的,慈寧宮面前還支應不過來,怎麼有空來和我坐坐。”
嵐琪已起身,垂首道:“臣妾疏忽,本該多來向您請安才是。”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溫妃嘆一聲,吩咐冬雲,“找些合適的東西出來,送去安慰一下那拉常在,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道理,我就不過去了。”
“臣妾替那拉常在多謝娘娘。”嵐琪福一福,待又要開口告辭時,卻聽溫妃說,“那日從乾清門回來,我在路上遇見佟貴妃,不曉得娘娘要有什麼示下,我卻一時衝動說了好些不該說的話,可不該說也說得清清楚楚了。”
溫妃臉上露出欣然之色,有著釋懷了一切的自在灑脫,笑著說:“德貴人,從今往後那些事我再不會做,眼瞧著姐姐走了快一年,我心裡也想通透了,聽外頭孃家人的話,我這日子一定過不好,想不叫姐姐失望,過得比她好,我就不能再和家裡綁在一起。往後鹹福宮裡只過自己的日子,皇上來我好好伺候,皇上不來我好日子一天不差地過著。只是深宮大院難免寂寞,每天看著冬雲幾個,真真要膩煩,你若願意,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得空兒來陪陪我。”
貴為妃子的人,頗有些低聲下氣地對自己說這些話,為的不過是能偶爾陪陪她解悶,為的不過是想和自己交個朋友,雖說宮裡妃嬪都姐妹相稱,面上都說是自家人,可人心隔肚皮,吃醋拈酸不打起來就很好了,要得一摯友比登天還難,她有布貴人同甘苦一路走來,沒敢想過,再和別的人做什麼朋友。
而萬黼阿哥才沒了,多半原因也在她的身上,嵐琪看得出來她的誠意,可自己良心過不去,至少立時立刻,做不到沒事兒人似的和她要好。
“你先回去吧,往後日子還長著,你多瞧瞧我什麼光景,自然就信了。”溫妃卻似看透了嵐琪的猶豫,又或是有自知之明,善意溫和地說著,“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姐姐一輩子為了家族,卻落得這般下場,雖然風風光光以皇后之尊離開人世,可活著的時候除了受罪委屈,還有什麼?死後榮光給誰看,人活一遭,要對得起自己才好。”
嵐琪聽得心內震動,溫妃果然脫胎換骨似的變了,可她心裡還有隱憂,想著她從前不陰不陽的笑容話語,天知道是不是轉過臉又變了臉色,她才答應玄燁要長些心機城府,不能總被人欺負,總被捲入什麼事端,眼下聽溫妃一番肺腑雖然動容,但還是狠心壓下這份感動,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不接話也不拒絕,退身出了正殿。
到了外頭,環春來給她穿上氅衣,輕聲在耳邊說:“奴婢真擔心呢。”
嵐琪握一握她的手,知道環春冷眼旁觀,要比自己冷靜很多,她一直叮囑自己貴妃和溫妃都要進而遠之才好,剛才溫妃那麼誠懇真切,環春一定擔心了,心下鬆口氣說:“你放心。”
退出鹹福宮,一邊往回走,一邊順道去承乾宮,不巧佟夫人和幾位女眷還沒走,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