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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則沒理他,繼續問:“那你今晚與他們來的人見面只是結帳而已,為什麼要偷偷摸摸?”
“這也是胡管事交待的,他說他介紹的這三家貨商給出的價錢比普遍的都低,他叮囑我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被人知道的話會招來同行的圍攻。這確實是不假的,這三家給出的價錢比市面上的進價低了許多。”
“那胡管事自己為何不自己去向那三家進購,而要透過你來呢?”
“胡管事說他只是一個管事,沒有自己的店面,想到我,也為了讓我賺上一筆,所以就找上了我。”
“既然如此,那你的米怎麼又轉到他的手去?”
“這我也不知,他有一天帶了一群人,來把米運走了,給了我一疊銀票,數額巨大,讓我賺多了好幾倍的錢。所以他沒說把米運到哪裡,我也就沒問了。”
“也沒有任何手續票據?”
“沒有,就給了一大筆錢就走了。”
錢老闆被帶走了,屋內又恢復了寂靜。
阿才看著裴敬則的臉色,小心地開口問:“公子,顯然這錢老闆也是被矇在鼓裡的人,他並不知道這米袋裡裝得全是黴米,只有上面一層的好米是用來遮人耳目的。難道這背後的人是胡管事?”
裴敬則睥了他一眼:“一個小小的管事有這麼大的能力與財力?”
“你是說這事與滇光侯府有關?”
裴敬則一臉的意味不明,道:“你不知道國公府西院那人是從哪個府出來的嗎?”
阿才想了想,大吃一驚,國公府裴忠娶的繼室馬氏可不就是從滇光侯府出來的麼?
滇光侯馬蒙有一個嫡子一嫡女,馬氏是庶女,她是從滇光侯府出來的。
那麼事情就有些明朗了,胡管事是滇光侯府的人,那麼這事,侯爺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得就是他指使的。把那批毒米運來後,經過裴顧裡的手或者說透過國公府的手把米送進了軍中。
只要這一批米進到軍中,事情一暴露,那麼首當其衝的國公府就會陷入一聲危機。好狠的心思。
阿才也想通這其中的關節,失色道:“這是針對國公府的?”
“確切地說是針對我的。”裴敬則冷冷地說。
不管裴敬則與裴忠的關係有多惡劣,裴敬則還是國公府的未來繼承人,國公府出事了,他也逃不了。
看來一心想要阻止他帶兵赴邊境的心思是一直沒變啊,所用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阿才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感到一陣後怕,又有些疑惑道:“可是,馬氏是滇光侯府出來的人,國公府出事了,她們母子也沒好下場,他們這麼做,就沒考慮這一點嗎?”
“她只是一個庶女而已。”
是啊,只是一個庶女而已,庶女的作用不就是用來為自己家族做犧牲的麼?只要能對家族有利的,誰會考慮她們的下場?
阿才喃喃自語道:“可滇光侯府與國公府也沒什麼利益之爭啊,為什麼要不顧嫁過來的庶女,而一心要毀了國公府?”
“難道是因為……”阿才大吃一驚,忙看向裴敬則,裴敬則瞅了他一眼,阿才頓時停住了話頭,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3 章
滇光侯府馬蒙他有個僅比他大兩歲的姑姑馬芝進宮伺候先帝,被封為貴妃,育有一子,就是如今已被封為中親王的周能。
長在皇室,又有哪個皇子不對那把椅子有想法的呢?
阿才剛退下,暗御者隱衛閃了出來:“主子。”
裴敬則抬了下眉眼,淡淡地問:“有什麼發現?”
“我們在天都發現了宴川國人的蹤跡。”
“宴川人?”裴敬則皺了一下眉。
“是的,有兩個人,這兩人非常小心謹慎,我們的人不動聲色地跟著,怕被他們發現,沒敢靠得太近,跟丟了。”隱衛說到後面似乎有些懊惱。
“確定是宴川人?”
“千真萬確,他們如果不是對天都很熟就是在天都有內應,不然不會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無蹤。”
裴敬則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凌,臉色凝重起來。
現在正是天宇朝與宴川國邊境不寧,摩擦不斷的緊張敏感之時,這個時候卻在天都發現宴川人的蹤跡,這意味著什麼?
裴敬則命人在暗中繼續嚴密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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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余有些忐忑,隨宮裡的馬車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