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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自鎮定地開口問:“你們是,是什麼人?擄我來此做什麼?”
裴敬則冷眼瞧著,半天沒出聲,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人一般。剛進來那會還算鎮定的錢老闆,在這種詭異的靜寂中,也有了一絲忐忑。
“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錢老闆被突然而來的問話,不知是嚇的還是心虛的,就這麼不由自主地直直跪了下去,聲音有些不穩:“不,不知…”
“不知?!”裴敬則慢慢地一字一頓地,看不出任何表情。
錢老闆心裡一突,頭垂得更低,強自鎮定道:“確實不知。”
裴敬則沒任何不悅,他慢悠悠地轉了個話題說:“十日前,百花樓出了一樁人命,官府只抓了個替身,想來官府對原兇更感興趣。”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些?”錢老闆脫口而出失聲叫起來。
那樁命案,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百花樓的名妓,不知怎麼的惹了他兒子不高興,他兒子失手把她捂死了,當時並沒人知道,後來他們又暗地裡推了個替身出去。這些,這些都是很隱密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錢老闆有些驚慌起來,那是他錢家唯一的獨苗,絕對不能讓他坐牢。
裴敬則看著他的神色,冷冷地說:“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你若對我的問話還要抵賴的話,你的兒子,很快就再見不到天日了。”
錢老闆在心時計較一番,猶豫不決,不知道對方想從他嘴裡知道什麼。不可否認,每個做生意的人都有許多不可說的事,那麼他們想要知道什麼呢?不過不管他們想要知道什麼,都沒有他兒子重要。
可他又不想這樣被威脅,萬一他們是在訛他的,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百花樓那事呢。所以,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裴敬則似乎明白他的心思,看了阿才一眼,阿才會意,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在錢老闆面前晃了晃:“你可認識這個?”
錢老闆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香囊正是他兒子經常佩帶於身上的,香囊一角還繡著他兒子的名字。
阿才見他還在掙扎,把他兒子殺人的那一幕,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錢老闆頓時面如死灰,額上滲滿了汗珠,半晌,咬了咬牙道:“公子,求你放我兒子一條生路,你要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你是不是賣了一大批米給裴二公子?”
“裴二公子?我沒跟他打過交道啊?”錢老闆一臉茫然道。
“哦?”
錢老闆聽出裴敬則的不悅,忙道:“這是真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真沒跟裴二公子打過交道。這在天都裡姓裴的就只有國公府一家,我怎麼能夠跟他們攀上關係?”
“那你今晚在槐尾巷的小客棧分別與隴蜀縣,道縣及同化縣來的人偷偷見面又怎麼說?”
錢老闆大吃一驚,這個這麼小心隱密的事,他都知道?想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了。
他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都消失殆盡了,最後把事情都交待了一遍。
有一天,滇光侯府的胡管事突然來找他,他與這胡管事是很早就認識的老熟人了,但還是對他親自找上門來感到驚訝。
胡管事沒有故弄玄虛,直截了當地說了到此的目的。他說他知道有一批急著出售的大米,價格很是便宜,比市面的進購價便宜將近一半。
錢老闆將信將疑,那裡找得到這麼便宜的大米。
在胡管事的信誓旦旦保證下,他動了心,商人就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財。
錢老闆並沒有疑心胡管事是如何知道有這麼一件大好事的,因為胡管事是滇光侯府的管事,接觸的人和事絕對比他多得多,有些訊息來源也不奇怪。而讓他感激的是有好事胡管事第一個想著他。
所以,後來就按胡管事的指示分別在隴蜀縣,道縣及同化縣這三個地方購進糧食,果然讓他大賺一筆。今晚他見的那些人是來找到結貨款的。
錢老闆說完後,裴敬則問道:“你把那批米賣在何處了?”
“被滇光候府的胡管事運走了,可是,這有什麼不對麼?我可沒犯法啊,都是規規矩矩地做生意。”錢老闆到現在還不知道裴敬則找他問這一件事幹什麼。
裴敬則見錢老闆確實一無所知的樣子,問:“米運來你們有全部檢查過麼?”
“當然有,幾乎每袋都有開啟袋口檢查過的。有什麼不妥麼?”在錢老闆越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