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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賬目,才抬起眼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唐姑娘若有什麼事情,便明說了罷。”
唐絡垂了頭,還未開口,眼先紅了一圈兒,半晌才道:“唐絡想見少爺,唐絡實在是想他了……”
流蘇奇道:“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少爺又不是被我捆了綁了沒法子去纓絡園,他好端端自由的一個人,想去哪就去哪,你要見他,便自己去找他,卻來找我作甚。”
唐絡哽咽了一下,期期艾艾道:“少爺一下朝就回夫人您這,所以我是想,讓夫人您……”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流蘇卻明白了,微微笑了笑,用茶盞輕輕劃去浮在面上的茶葉,喝了一口,將茶杯一放,“咔嗒”一聲,驚的唐絡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這才開口道:“唐姑娘,暫且不說之前你曾想要過我的命,而且你也確實做了,我就當這回事沒發生好了。只來說今日你求我這事:大約我平日裡做出典範的樣子做的太多,你便當我真是心慈手軟的一個人,不過我自己卻知道,我不過是一介凡人,並不是你想的那般寬容賢惠。那典範的樣子,做做也就好了,但心眼兒卻委實小,誰要把我得罪了,我都能把誰記恨個千千萬萬年。所以你真要指望我,倒不如求你自己罷。”
唐絡聽呆了。
流蘇嘆口氣,搖搖頭道:“再者,我也不怕臊,明裡對你說罷,我對宣墨動情了。他平日裡去看你,或者甚至是我讓他去看你,不過掂念著他對你有份責任,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這要換做以前,我斷是不肯的,今時已做了最大讓步。我偶爾幾次催他去你那,是我想著你委屈可憐,想宣墨也曾虧欠你良多,那是我給你面子,你卻幾次三番暗示我,倒真把我當成神仙了麼?我也不是那能受委屈的性子,今日他既成了我心尖尖上的人,我疼他還來不及呢,自然不會再把他推出去。”
這番話說完,唐絡面如死灰,搖搖擺擺站了起來,也忘了禮數,便往外走去,流蘇卻因為自己剛才那最後一句“心尖尖上的人,疼他還來不及”而打了個哆嗦。
卻見門外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邁了進來,朝流蘇逼進幾步,溫潤如玉的嗓音帶著濃濃笑意:“我是你心尖尖上的人?”
流蘇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宣墨,乾巴巴笑了幾聲。
宣墨又逼進了幾步,鼻尖幾乎要碰上流蘇的,低喃道:“你疼我還來不及?”
流蘇忍不住轉頭躲過宣墨灼熱的視線,唇卻在轉頭的瞬間唰的擦過宣墨的唇,只留下淡淡柔軟的觸感,宣墨便索性吻了上去,流蘇一邊抵著他胸膛,一邊掙扎道:“你都聽到那些話了?會不會重了些?”
宣墨很是失望的離開流蘇的唇,道:“也是該讓她醒了,我此生負她良多,原以為給她一個念想也是好的,也算一種補償,及至遇見你,才知自己是錯了又錯,讓她這麼樣子下去,反倒是另一種殘忍。”
叄拾柒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
連日來的秋雨在天邊下的遠遠近近,淅淅瀝瀝的染得天地間一片水霧色,遠處的景緻迷濛的幻影一片,那雨絲似被剪碎了的絹和煙,虛虛攏著屋簷,勾起一層模糊的薄霧。
荷包在寒涼的秋風中打了個寒噤,急急往晚薔園走去。輕輕推開門,本要踏進的腳步生生一頓,低低嘆道:“真真是一對畫裡的人兒啊。”又探頭朝裡面望了幾眼,不忍打攪那一方寧靜似的,悄悄關上了門,轉身沿著來時的路走去。
寂寂空庭,暖風細細,香意融融,窗臺上古樸蓮花沉香爐裡幾縷細小的青煙在空中嫋娜糾纏,又很快消逝。水磨青花石地板獨特的圖紋一路延伸,卻在一處被一張雪白的狐皮褥子遮蓋住了。那狐皮褥子上,一雙纖巧瑩潤如白玉的蓮足微微愜意的晃動著,隨著那蓮足往上看,淺紫色的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鋪散逶迤開來,突然裙子被拉扯抖動著,聽到笑聲如溪水潺潺般悅耳:“看個書都這麼不安分,下次不讓你枕了。”
枕在流蘇腿上的宣墨,執著一卷書,柔軟墨髮如絲綢般順滑熨帖的垂落在胸前肩後,無端的添了一絲綺麗,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盛著滿滿笑意,濃而捲曲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將書蓋在臉上,只餘一雙眼灼灼的瞧著流蘇。
流蘇也眯起雙眸,朝宣墨狠狠瞪去,瞪了許久,終於不堪眼睛酸澀,眨了眨眼,突然感覺腿上一輕,宣墨輕笑一聲,眼前倏地黑了下來,繼而便是帶著粗糙的暖意覆上了眼,宣墨用手捂住流蘇的眼睛,輕柔的揉著,調侃道:“怎麼和小孩子一樣稚氣。”
流蘇眨眨眼睛,睫毛顫動著,宣墨就感覺到手心如羽毛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