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股巡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凌家被滿門抄斬的訊息刻意被朝廷隱瞞了幾天,宮主說,朝廷是要等到凌家軍和北蜀決戰的那日,再把這訊息傳到望天縣凌將軍耳朵裡,所以此刻朝廷派出的人大約也在趕往望天縣的路上。北蜀除了已經派出的大將木堤曲,另派了大兵壓境,看樣子一場惡戰是難免了。大越除了昌州被凌家軍收編的暴民,全國各地起義不斷。局勢混亂,十分不穩定。”她長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惡意的說道:“流蘇,你不覺得奇怪嗎?那皇帝老兒滅了凌家九族,那麼除了父族,母族,妻族也是不可避免的,宣墨是你們凌家的女婿,不僅沒死,反而抄了他丈母孃的家,這真真是天下最奇怪的事了,你說呢?”
流蘇心裡一陣巨痛,微微偏過頭,躲開畫歌的視線,只覺一片蒼涼。
荷包怒瞪了畫歌一眼:“你怎麼說話的?”又回過頭安慰流蘇,“夫……小姐,少爺肯定是有苦衷的,他對小姐的愛,我們都看在眼裡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小姐你不要傷心。”
對面畫歌嗤笑出聲,十分不屑。
流蘇沒有回應。她知道不會有奇蹟,不會有荷包所謂的苦衷。早在很早以前,宣墨已經計劃好了,他早知道凌家逃不過滿門抄斬的命運,或者說,本來他就計劃好,凌家必死無疑。如果他要保密,自己是斷不會得到凌家軍被北蜀困住的訊息,只不過他是故意放水,故意讓她知道,故意放她出京,計劃在城外截住她,先在隱秘的莊園內安生。這樣凌家滅門時,她才不會同樣喪命。只不過他沒料到,意外還是發生了,她沒有被宣墨的屬下截住,她逃出來了。
“呵呵……”流蘇聽到自己輕輕的笑聲,此刻她痛恨自己竟仍能如此有條理的分析謀劃,她只是希望不再想到他,不再想到他們的過往,不再糾纏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算計中。她對凌家的滅門並沒有太大傷心,因為本就沒有感情。她只是失望,失望宣墨的狠,他作出那樣的決定的時候,完全不顧及凌流蘇知道了會疼的要死麼?也許他是愛她的罷,她能感覺到,只是這樣的愛,卻終究不夠堅決。
馬車行至一半停了下來。流蘇抓緊時機,連忙撩起車簾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覺得頭暈目眩略微緩解了些。北方的冬季乾冷,風夾雜著黃沙撲上臉頰,粗糲的刮過細嫩的肌膚,流蘇卻渾然不覺,視線鎖住遠處那一身黑袍的身影,見他利落下馬,朝自己走來。
蘇柒然向來面無表情的完美容顏,此刻染上了些許猶豫,些許心疼。在流蘇的注視下,不遠的一段平常的路,卻像跋涉過萬水千山,風景斐然。
他看著流蘇的眼光太深,流蘇別過頭,笑著問:“怎麼停下了?”眼神卻看向路邊一株枯死的木棉。
“大家都需要休整一下。還有一天半的路程,也不在乎幾刻鐘。”他斟酌了許久,終於還是沒說,停下來是因為自己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只是語焉不詳的帶過。
流蘇也不知聽進去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在原地等了半晌,彼此無話,遂起身進了馬車。
蘇柒然看著流蘇進了馬車,轉頭看著流蘇一直盯著的那株木棉,澀然一笑,眼神卻深不見底。她寧願看一棵樹,也不願看自己麼。
越往望天縣走,一路越荒涼。路旁全是被廢棄的民舍,戰爭下流離失所的難民屍體隨處可見,以一種被遺忘的姿態,隨意棄置在街頭巷尾。空氣裡那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氣勢也愈發濃厚,彷彿有硝煙瀰漫,冥冥中一隻無形的手將所有人的神經挑撥至最緊,引領他們走進撲朔迷離的未知未來。
到達凌家軍駐紮的軍營時,天色已暗。灰濛濛的天空下土黃色的一個個帳篷孤寂聳立,天地間蒼涼無比。
流蘇一隊人馬在軍營門前被一個士兵攔住了,憨厚的臉上是堅定的神情:“各位請留步,這裡是凌家軍軍營,你們不能進去。”
蘇柒然挑了挑眉,神色雖是淡淡的,卻看的盛真心驚肉跳,連忙上前來,對那士兵說道:“小陳,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盛真啊,以前來軍營和你們一起打過北蜀蠻子的,這是我們宮主,都是自己人啊。”
盛真以前奉蘇柒然的命令,來望天縣支援過凌家軍,因此和凌家軍的許多士兵也頗為熟稔,果然那小陳聽了,面色很是猶豫,望著盛真半晌,掙扎道:“盛大哥,不是我不肯放人。你也知道,凌將軍他下過命令了,說是離宮宮主事務繁雜,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凌家軍食朝廷之祿,忠的是皇上,自然不便和離宮扯上關係,就不勞宮主費心了……”
小陳話未說完,瞥到一旁默然的蘇柒然的眼神,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