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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滅,來給你陪葬哦。”“是麼?”男子淺笑,只不過那時的她,只看到了那男子眼眸裡流轉的寵溺疼愛,卻忽略了那微微上揚的一抹諷刺笑容。
是她,是她洩露了凌家的秘密,凌家上上下下百餘條人命,是她應該揹負的罪!流蘇全身顫抖,腦海裡不可抑制的浮現出那個清朗如玉的男子,站在凌府前神采飛揚的樣子!他一句話,兵丁就找到了兵器庫的入口;他一句話,滿門抄斬,幾百條人命血腥累累;他一句話,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的關係,抽離出情感,空洞的只剩死灰一片。
鋪天蓋地襲來的不是痛楚,而是恨意,那樣絕望而強烈的恨意,掀起滔天駭浪。流蘇微微蜷縮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淚流滿面猶未自知。像是掙扎在無法掙脫的夢魘裡,眼睜睜看自己沉淪,束手無策。她痛的窒息,有一種瀕死的恐懼。
突然有一雙手將她輕巧的拉了上來,流蘇身體一震,聞到熟悉的彼岸花的味道,漸漸癱軟在那個懷抱裡,聽到聲音的主人輕聲勸說:“流蘇,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她茫然的喃喃重複:“不是我的錯,那麼是誰的錯?”
蘇柒然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擁著懷中失措的女子,想將她融入骨血。
流蘇覺得自己的恨意叫囂著,橫衝直撞著,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那樣的恨,幾欲想一寸寸一口口吞食掉宣墨的皮肉骨血的恨,那人卻遠在千里之外。
她趴在蘇柒然的懷裡淚如雨下,開始只是哽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長期以來的鬱郁,到了古代後的強裝淡然,對宣墨無望的愛,以往積壓的委屈和擔憂,此刻倏地爆發出來,揪著蘇柒然的衣襟,哭著嚷道:“都是你的錯!你告訴我做什麼!你只知道說不能騙我,可是你問過我沒有,我願不願意聽真話!你憑什麼,我又憑什麼要接受!”
她哭得哽咽,一張臉通紅,不斷抽氣著,卻似乎還不解恨,一口咬在蘇柒然的肩膀,帶著深深的恨意和絕望,尖利的咬破皮肉,看著那漸漸滲出衣料的血絲,哭道:“我恨你……”也不知是在對蘇柒然說,還是在對臆想中的宣墨說。
蘇柒然微微蹙了蹙眉,依舊維持著懷抱的姿勢,沉默的任由肩膀的傷口滲出血跡,只是抱著流蘇的手,卻握緊了拳,骨節青白。
………
深夜裡醒來,周圍寂靜無聲。流蘇盯了蘇柒然在搖晃的燭光下明明暗暗的側臉許久,他大約是累了,不再顧及風姿優雅,隨意在桌旁,靠著椅子,睡得並不沉穩。肩側乾涸的暗紅血跡,在昏暗燭光下凝固成猙獰的姿態。
她嘶啞著出聲:“蘇柒然。”
蘇柒然倏地睜開眼睛,表情掠過一絲驚喜,卻很快被掩去。平靜的看向流蘇:“你醒了?”
流蘇在床上輕輕點了點頭,視線飄向蘇柒然肩膀上的傷,低垂下眼掩飾尷尬,說道:“你去把傷口處理下,然後休息罷。不用守著我,我沒事的。”
蘇柒然慵懶的起身,指尖拂過流蘇的臉龐,掩藏起了所有情緒,起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不能留下你,那麼留下你給的傷……也好,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
肆拾柒
苦痛過後,依舊是從容淡然的凌流蘇。那夜的失態和痛苦,不過一點螢火,一點硃砂,湮沒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中。
馬車裡,畫歌總有辦法自得其樂,玩得不亦樂乎。荷包因為流蘇糟糕的心情,也不敢太過活潑。流蘇慘白著一張臉,被急速行駛的馬車顛的死去活來,幾乎連膽汁也吐出來。畫歌瞥了流蘇一眼,扔過一個香包,說道:“聞聞吧,能緩解你的暈眩。”荷包連忙接住香包,放在流蘇鼻下。
流蘇深吸一口氣,果然略略好轉,萎靡的疲態也終於有了點精神。有氣無力的問對面神清氣爽的畫歌:“畫歌,還要多久才能到啊?”
畫歌停下手中的玩意兒,往後面一倒,雙手交叉疊放在腦後,翹起二郎腿,晃盪著說:“快了,如果不是顧及你不會騎馬,馬車太快又會顛簸,以染的速度,早到了。要在三天內趕到望天縣,又要讓你不至於太難受,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宮主能做到的極限了。你忍忍吧。”
流蘇打起精神,撐起身子撩開車簾往外看去,蘇柒然一身滾金鑲邊黑袍,黑髮隨意束著,策馬疾奔,風灌滿了他的黑袍,流蘇倏忽意識到,這樣從未見過的英挺的蘇柒然,是她從未了解過的。
將視線調回車廂,努力壓下一股欲嘔吐的狂潮,流蘇問畫歌:“如今形勢究竟怎樣了?”
畫歌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