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股巡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看不出形狀的莫名布料愁到柔腸百結。她本是想給蘇柒然做件裡衣的,也不敢貿貿然跑去度量他的骨架大小,只能粗略的估計了大小裁了布,她構思了自己的作品,嗯,袖口是要有纏絲花紋的;介面處最好沒有一個線頭,柔軟而貼身;如果可以,繡一朵暗紅色的彼岸花也是不錯的……希望是美好的,藍圖是宏偉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她手裡如今這一件東西,這一件看不出袖子領口衣襟的東西,如果以超後現代主義頹廢主義野獸派抽象派的藝術眼光去看,它確實是一件衣服。
她本想在明天荷包出嫁時把這件衣服送給蘇柒然的,如今看來,實在是忒送不出手了。她自我安慰了一番,把衣服往桌上一扔,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漸漸也就睡了過去。
還不到四更,流蘇就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一想,想到今日荷包要出嫁,瞌睡蟲立刻被驚飛,爬起來先收拾好自己,再出去叫荷包時,她卻早已在梳妝鏡前坐著,任由身後的丫鬟梳妝打扮。流蘇打著呵欠,給自己沏了一杯極濃的茶,看那些丫鬟怎麼個打扮法。
只見那些丫鬟絞了熱毛巾,在荷包臉上絞了幾絞,就算開臉了。然後開始細細的上水粉,描眉,又在唇上抿了胭脂。等上完了妝,半個時辰已過去了,天邊開始露出一絲微光,丫鬟們開始替荷包梳髮髻,梳完髮髻,一切基本完備了,荷包穿上了自己繡的嫁衣,轉過身時,完成了蛻變,脫去了那稚氣天真,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流蘇頗有些感慨,她參觀了兩次婚禮,卻連自己嫁人時的一絲印象也無。她想起唐絡那場寒酸悽清的婚禮,便想到了那個狠絕卻儒雅的男子。真好,流蘇想,她已經不再刻意迴避去想起那些往事,她已經能夠淡然面對。而給予她這些勇氣的人……她想起蘇柒然,微微笑起來。
荷包蓋上蓋頭,捧了流蘇送的如意,淚水漣漣的由丫鬟們扶著,慢慢走了出去。園外鼓聲震天,園裡處處結了紅綢紅花,喜慶無比。小葛穿著喜服,喜的手足無措,搓著手來回走著,看到荷包出來時,嗖的衝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著荷包進了花轎,喜笑顏開的上了馬,一隊鼓吹手敲敲打打,一路熱鬧無比的進了小葛的住處。
蘇柒然在座上坐著,見流蘇來了,拍拍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流蘇彆扭了一會,還是坐了上去。蘇柒然此時作為宮主的風範畢露無疑,一本正經的主持完了婚禮。離宮向來低調,不怎麼與其他門派打交道,因此觀禮的人也都是離宮自己人,一場婚禮熱熱鬧鬧很是溫馨。流蘇很有女大不中留的感覺,坐在座位上做出一副既欣慰又傷感的樣子來,入了戲,很有感覺,還想拿手絹拭一下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蘇柒然十分不能理解:“她雖嫁了出去,卻是嫁到離宮來,好歹也還是住在離宮,你兩個日日定能相見,你傷感什麼?”
流蘇瞪他一眼:“我多愁善感,敏感矯情,行不行?”
蘇柒然咳了一聲,轉過頭去看那新人被簇擁著進入了洞房。流蘇做戲做夠了,滿足了自己的YY心態,看看也沒自己的事了,便打算回蘇園。
蘇柒然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流蘇奇怪:“你不回自己的地方,跟著我做什麼?”
蘇柒然的藉口十分之光明:“平日裡都是荷包陪著你,如今她出嫁了,我怕你晚上一個人不習慣,夜裡要喝個水的也沒人服侍。本來應該給你找個丫鬟的,只不過離宮上下,也只有幾個浣洗丫鬟,她們又手腳粗笨,恐不合你心,要不明日裡我買幾個進來,你自己去挑一個……”
流蘇感動於蘇柒然的細心,想了半晌怎樣能夠不拂了他的好意,慢慢說道:“我一個有手有腳的大活人,沒人伺候就活不了了麼,你看我可是那嬌慣的人?平日我在家,有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所以這丫鬟,有沒有都沒差。我知道你的心,不過我們倆若現在就住在一處,恐有些不合適罷。”她雖然到了古代漸漸習慣了別人服侍,可是她的前世可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就算一時不能習慣適應,但肯定不會有太大困擾。最主要的是,她不敢讓蘇柒然一宮之主做這些掉身價的事。
夜色裡蘇柒然的鳳目閃了閃,像是自嘲:“你怕我碰你麼?你到現在還認為我們不適合?你若這麼注重名分,卻又為何不肯答應嫁給我?”突然湊近流蘇,冷冷盯著她,“還是,你根本還沒有忘了他。”
流蘇渾身發冷,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個字來,眼睜睜看蘇柒然一拂衣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伍拾玖
流蘇一個人回了蘇園,偌大的一個園子確實冷清,她心裡又憋著一股氣,輾轉反側一夜未寐。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