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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頭去看蘇柒然寫些什麼,原來是一幅對聯,紅紙上摻了金泥的幾個字熠熠生輝,流蘇笑道:“你倒練得一手好顏體,我以為,你那手就是握劍的,不想握起筆來也是瀟灑。”
蘇柒然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白玉雕花的紫毫扔進筆洗,自豪的說:“不錯吧,到時候給你貼到蘇園門口去!”
流蘇失笑的嘆氣,低頭去嗅那茶的香氣。蘇柒然又黏了上去,抱著流蘇,在她耳邊說道:“流蘇,同你說件事。”
“嗯?”她輕輕一揚頭,光線透過她的碎髮稀稀疏疏落在白皙的肌膚上,蘇柒然離她那麼近,看到她長長睫毛掩蓋下安靜的眸子,她閃著緋色光澤的雙唇,她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下細小的粉色血管。心裡愛意洶湧澎湃,只覺得自己情願在這樣的笑容裡一直沉淪下去,在流蘇臉上輕輕一吻,才道:“小葛今託我,向你家荷包提親來了,我想,得問問你這主人的意見。”
流蘇吃了一驚,聲音都輕快了許多:“真的麼?”
不等蘇柒然回答,又說:“我當然答應,荷包跟了我這麼久,吃的苦頭也不少了。我早看出她對小葛有心,只不知小葛的意思,女孩兒家麵皮又薄,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問她的意思。現在小葛這一主動,免去了好事多磨,實是件大喜事!”說著,急急掙脫了蘇柒然,去屋內找荷包。
荷包沒遇見小葛之前,還頗有些稚氣憨傻,遇到小葛以後,流蘇成天沒見她做別的,總是低著頭在繡東西,繡完手絹繡肚兜,繡完肚兜編絡子,編完絡子又開始繡荷包,簡直是賢妻良母的典範。流蘇曾經打趣過:“你繡什麼荷包呀,自己就叫荷包,把自己送出不就得了!”這回流蘇進去,卻見她有些茫然失意,從不知愁為何物的荷包竟然也開始傷春悲秋,流蘇一陣惡寒,她可不想看到荷包做對著窗外一枝枯死的海棠落淚這種極度文藝的事情,也不逗她了,開門見山問道:“荷包,小葛託了宮主來向你提親,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荷包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騰的鬧了一張大紅臉,低下頭去扭捏了半晌,蚊子哼哼似的擠出了一句:“全憑小姐做主。”
流蘇鬆了口氣,她還頗有些擔心荷包給她來欲拒還迎這一套,見她雖是扭捏,但總算是答應下來了,又逗了她幾句,看她麵皮紅的像是要燒起來般,才走出去回覆蘇柒然。
蘇柒然高深莫測的眯起眼睛,沉思半晌,突然笑逐顏開:“這個月十六我看就不錯,不如讓他們那日成親罷。小葛自己有住處,東西擺設一應俱全,你做主子的,替荷包打點打點出嫁要用的物什,屆時花轎從蘇園抬到小葛處,事情就成了。”
流蘇驚歎於蘇柒然說風就是雨的行事作風,前後思量了一回,覺得沒什麼不妥,縱有,蘇柒然也總能處理妥當,便答應了。
日後幾天,荷包終於不繡荷包手絹了,流蘇才鬆了口氣,驀然發現她開始繡自己的嫁衣,被套和枕套。她萬分不可置信:“荷包,怎麼這些東西也要自己繡?”
荷包咬斷線頭,打了個漂亮的結,說的認真無比:“自己繡的嫁衣,一針一線都包含著情,我總想,穿著這包含了許多心願的嫁衣,一定能夠幸福的。”
流蘇突然怨念叢生,她哪裡會做什麼女紅,連粒紐扣都不會縫,離賢妻良母那個標準,相差不是一點點。流蘇看看那些五色光華的並蒂蓮,鴛鴦戲水等圖案,覺得若要自己繡出這些東西,其困難程度不亞於母雞肚子裡生出個鴨蛋,還是個鹹鴨蛋。
荷包說完就後悔了,她知曉流蘇出生武門,定不會女紅,可是話既已說出,只能試圖彌補:“小姐,你也別擔心,要不我教你吧,小姐這麼聰明,一定學的很快的。”
流蘇想說這東西與智商沒什麼關係,倒與動手操作能力成正比,最終還是沒說。她被荷包殷切盼望的眼神盯的莫名其妙的覺得仿若不會女紅就是罄竹難書罪大惡極罪孽深重,於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一點頭,就是噩夢般生涯的開始。流蘇永遠沒有辦法與針線和平共處,五色絲線纏的她手指打結,往往縫一針,卻要理順一下午的線。其慘不忍睹的程度可叫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荷包的嘴角抽了又抽,苦思冥想了半日,終於挑揀出流蘇的一個優點,十分誠懇的鼓勵:“小姐,我覺得你理線時真有耐心。”
今日十五,明日就是十六了。荷包的嫁妝都打點齊備,就等明天風光出嫁了。畢竟是小女兒性情,這一晚,流蘇聽到外間荷包翻來覆去的聲音,想是緊張又欣喜,期待又恐懼,定然是睡不著了。
荷包很愁,流蘇卻更愁,她對著燈下那團白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