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簪花落
作者:欣涵
一夢三四年
夜靜更深,燈花殘落,畫屏上原本鮮豔的美人蕉也灰暗了……
銅鏡前,我用半月形的木梳輕緩地梳理著及腰際的捲髮,抬頭望著窗外的欒樹發呆。
三年前我已經死了,卻又莫名其妙的醒來,一睜眼只見滿枝的欒花和漫天飛舞淡黃色的花瓣;鼻尖是我身上的血腥味與欒花香混合的縈繞,竟是那樣的和諧。
我聽見了由及近的腳步聲,似乎在我身邊站定,接著一聲略帶沙啞夢幻似的男聲響起:“姑娘,前塵已逝,新業未知,來此既是與貧道有緣,且寬心。”
我只當是一場夢,又沉沉睡去。夢裡一遍遍閃過父母傷心欲絕哭泣的臉和向我舉起的黑沉的槍口,而那把槍就握在我最愛的男人手上,還未及明白為什麼,我只就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我身下一點一點慢開,落在地上,像一朵朵豔紅的玫瑰。
被熱氣蒸醒後,睜眼發現自己浸泡在一個巨大的藥桶裡,中藥味充斥著我的五官,我口中喃道:“熱……”
“姑娘你終於醒了,再忍半個時辰即可。”
又是那個聲音,我循聲望去,一個白鬍子老道,忙裡忙外地往我所在的大藥桶裡添著藥草。
“你是誰,這是哪兒?”我問道。
“貧道清風,此乃落鳳山頂修緣觀,姑娘你且安心熬過這半個時辰再問其他不遲。”
等我熬完了藥浴,我才徹徹底底地明白,我竟來到了古代,一個叫“翎”的國家。我落在了修緣觀別院的欒樹下,而這道行高深的清風老道早料到我的到來,及時救了我,我整整昏迷了七七四十九天。這小說裡的情節靜在我身上發生,只覺得上帝和我開了個玩笑。我一個21世紀的大三女生竟莫名其妙的被男友謀殺又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裡。
是的,前塵已逝,我除了接受開始新的生活別無選擇。
清風道長收我為徒,三年了,我每天拾掇著自己的失落和悲傷在道長的教導下一點點開朗起來,噩夢也越來越少了。師父也因緣為我改名為“清欒”,教我武功,道學。三年來學到的東西倒也不少,很多時候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未來人”了。
我曾問過師父我可否回去,師傅淡淡地說:“不可說。”我撲哧一聲笑道:“師父你個老道學什麼釋迦摩尼!”師父倒拿他的拂塵敲了三下我的頭:“頑劣!”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與寵溺。每每我淘氣的時候,總會想,一輩子這樣清淡快樂地度過,真的挺好。
師父除了我一個女徒弟之外,觀中只有另一個徒弟,一個年僅8歲的小男孩,名喚“清寧”,師父說他一生就收了三個徒兒,除我倆之外另有一個27歲的大師兄“清遠”早已遊歷在外,和我們一樣都是俗家弟子不著道袍。我便笑說,師父怎麼這麼看得開,也不收幾個能一輩子呆在這觀中陪伴的,師父有淡淡地說:“緣分而已我只想出塵清靜,不做他求。”當時清寧嘴角微微一牽,拋給我一個“就知道會這麼說”的眼神,我便也咧開了嘴,師父鼻子一掀道:“嫌馬步蹲得不夠?”我們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
清寧極喜歡粘著我,他一個8歲的孩子想來平日孤獨慣了,卻又總是擺出比我資歷高的樣子,不願叫我師姐,偏讓我叫他師兄,我著實不願意,便吵將開來,後來竟在每天晨起幹家務的日子裡發展成了“大娘”和“小子”的對話,師父聽後徹底無語,背過去佯裝喝茶鬍子直抖。
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除了性別沒法兒比外,別的可比的我幾乎都不如清寧,武功我是個半吊子,只把輕功練得較好方便逃跑;講道更是不如,很多時候師徒3人打坐我都是在會周公;就連長相清寧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都把我這21世紀的美女給比下去了。我常怒道:“你小子將來定是個禍水!”每這時他都氣鼓鼓地說:“大娘!別把我跟你歸為一類!”我無語……
想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我嘴角一直上揚著,清寧也11歲了,個頭竄得極快,禍水臉長得越來越禍水,師父還是那個樣子,除了我和清寧淘氣的時候,他大多時候的pose還是蠻仙風道骨的。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呆,不看身上的古裝,光看髮型、臉蛋和耳朵上21世紀的珍珠耳釘,還真難相信自己現在是個“古人”。我轉身從床下撲楞楞翻出個包袱來,坐在床邊慢慢開啟,裡面是我帶來那個時空的東西:一件仍殘留著血跡的白色onlyT恤,一條牛仔褲和一件牛仔服,另就是一根黑色橡皮髮帶上面有倆小豬頭,一個沒電了的手機,一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