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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昔日那個知書達理,略有些敏感的蓉娘變成一個賢惠大度,且頗有生活情趣的善良的街坊舉人娘子;也足以讓一個原本只是刻薄自私一點的婉娘變成一個徹頭徹尾視人命如草芥,認為有錢可以擺平一切的愚蠢毒辣的商人家的當家主母。
甄友謙不會去思考妻子變成今天這樣也有他的責任,當然他不去想也是正常的,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他跟他的妻子是相似的,只是婉娘被四面的高牆所限制,又無需為生活做什麼努力,所以越來越蠢——當然她本人不會這麼看,在許多這樣的女人眼裡,努力去踐踏別人也算是一種努力吧!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婉娘是被甄友謙慣縱容成這樣子的,而她卻一直不明白,他的丈夫為什麼這麼縱容她,或者說她其實不是不明白,而是不願意承認。反正,承認不承認,她都可以享受到現在的一切,不是麼那麼她為什麼不可以選擇一條更驕傲的路?她是秦節的侄女,這一點沒人能夠改變,既然如此,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像別人家的侄女一樣,跟堂姐妹平起平坐?討好叔父什麼的,討好堂妹堂弟什麼的,讓男人來做就好了,又不是她想要討好?那是她的親戚啊,她根本不需要討好啊!讓她去討好那個秦昭,不如讓她死呢!
是的,她羨慕著秦昭,妒忌著秦昭……很多年前,她心裡就默默地想著,如果她是秦昭的話,她怎麼說也能成為連瑜的妻子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成為一個商人婦。當她聽說秦昭丟了太子妃的位置,然後抗旨,然後出家的時候。她其實也惶恐了一下,二叔死了,她的大樹倒了!可一轉眼,這種惶恐就被她甩到一邊,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對秦昭的憤怒上:這是瘋了麼?眼見到手的太子妃給丟了就夠笨的了,居然還抗旨,那是大將軍的兒子,現在就四品了,前途無可限量,怎麼,連這樣的青年才俊你都看不上,你寧可出家?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拒絕一個這樣的金龜婿,而我只能做一個商人婦?憑什麼你抗旨了居然還能被封為郡君,正四品的郡君啊,這是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
她一肚子的憤懣無處宣洩,於是習慣性地跑去跟自己的母親發洩……
然而,分別兩年,秦大夫人同樣不再是那個認為女兒說的都是對的,覺得自己需要滿足女兒一切需求的母親了。她身邊全都是諸如秦昭,蓉娘,馮先生這般的明白人,兩年的時間,沒有任何不良影響的情況下,就算是塊朽木,也該被雕刻的像個樣子了,何況秦大夫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人,也不算笨。兩年的時間,她從薄薄的紙張上感覺到了女兒的變化,是的,那是一個母親的敏感,她感覺到了女兒的脾氣越來越大,心腸越來越硬,她是惶恐不安的。她想著,不,那只是看信而已,我的女兒不會那麼糟糕的,等見面就好了,見面就好了,我會好好跟她講道理的,不會讓她再這麼下去……
這場爭吵,出乎於兩個人的意料。秦大夫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人,她完全不為秦昭擔心,她甚至不為秦節的死難過,她自顧自地發洩著心中的怨恨,說是要接母親走,其實壓根不在乎母親的心情。秦夫人不得不承認,她的女兒,眼裡只有她自己。
婉娘是憤怒的,她認為的,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愛她的人,現在竟然也把心偏向到了秦昭那邊,秦昭不過照顧了她這麼幾年罷了,自己才是她的女兒啊,這算什麼,這算什麼?憤怒與不甘燒燬了婉娘心中的理智,讓她毫無顧忌地把心底最醜陋的想法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不是在那個她可以一手遮天的甄家後宅。
婉娘懊惱地坐在椅子上,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被丈夫撞見,只覺得晦氣無比。正心煩意亂,卻聽外面砰的一聲巨響,她頭也沒抬,以為是誰不小心碰倒了什麼,習慣性的罵道:“哪個毛手毛腳的賤蹄子,非要我剁了你們的爪子去,才知道小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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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友謙對婉娘,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他這幾天辦法想盡心計費盡,銀子刷刷地花著,三千兩的蓮花冠送了,進價二百兩一匹適合做道袍的各色素緞一出手就是十六匹,跑腿跑的腿都要細了,他這麼勞心費力掏錢無數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為了討好秦昭麼?不就是為了不因為秦節的死而變成沒靠山的任人啃的軟柿子麼?他這邊辛苦的快要吐血了,那邊老婆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拼了老命的拖後腿!
甄友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攔住了丈母孃試圖把他送過來的禮